“還好吧。”宋時眠道,“大家都是普通人,開心最重要,不一定要優秀。”
他臉上開心的神情不似作假,所以林季同清楚的明白,宋時眠的確很滿意這份婚姻,甚至還感到幸福。
可林季同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甚至連違心的祝賀都說不出口。
如果不是他出國,如果不是他那段時間冷落了宋時眠,不然怎么會
接下來的后半段林季同食不知味,就連宋時眠付好錢準備走的時候他還呆站在原地沒反應。
宋時眠有些無奈地拍了
他的肩膀一下,“學長,你怎么了怎么感覺你心不在焉的。”
林季同看了宋時眠一眼,抿了抿唇,“沒什么,可能是剛回國,時差還沒倒過來,腦子有點迷糊。”
兩人肩并著肩朝外面走去。
才走沒幾步,林季同便看見他們前方的墻邊倚著一個男人。
男人身量修長,姿勢懶散隨意,半闔著眼,在光影下的半邊側臉輪廓優越。
在他看過去的瞬間,男人也抬眸朝他望了過來。
那雙眼睛狹長,眼尾微微上挑,明明是雙含情的眼,可眼皮褶皺略深,瞳仁又黑,眼睫長且直,掃過來時,含情沒有,只剩刺骨的冷。
這冷在移向他身邊的青年時又變成了繞骨的柔,眼尾瀉出笑意,倒真的雙眸含情了。
宋時眠也像是有所感覺,停了下來,把頭轉向男人的方向。
在林季同愣怔的時候,男人抬腳走了過來。
“眠眠。”
他聽見他這么喊宋時眠。
宋時眠伸手,自然地握住男人遞過來的雙手,把導盲杖收起來,乖乖地站在他身邊。
“學長,這個是我丈夫,厲潮。”
他捏了男人的手心一把,警告他別給他惹事,“厲潮,這個就是我跟你說的我讀書的時候對我頗有照顧的學長,林季同。”
厲潮把掌心的手握得更緊,抬眼朝林季同看去。沒什么感情的一眼,仿佛他于他而言不過是個和宋時眠相熟的路人。
“你好,我來接眠眠回家。”
禮貌又疏離的一句話,卻宣誓了主權。
林季同看著厲潮手上那枚和宋時眠一模一樣的戒指,咬了咬牙,忽地笑著開口,“剛剛才聽小眠說起你,沒想到這么快就見面了,厲先生現在是在哪里高就呢”
“還沒”厲潮打了個不起眼的酒嗝,把“畢業”兩個字咽了下去,改口道,“超市當職員。”
“這樣啊聽小眠說你不過大專學歷,小眠可是a大翻譯系的優秀學生,他平時在家翻譯的那些文件你可能也看不懂吧那豈不是在工作上沒什么話題可聊”
這話聽得宋時眠眉心一跳,立馬站出來打圓場,“哪有什么看得懂看不懂,都是工作,不分高低貴賤。好了,我們別杵在大街上說話,都八九點了,學長你時差沒倒過來,趕緊回去多休息休息。”
見他這么維護厲潮,林季同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但礙于人來人往的,他也沒說什么。
宋時眠和厲潮走在后面,不用湊近,他都能聞到厲潮身上那股濃烈的酒精味。
“你喝酒了”
他說完后,厲潮反應慢了半拍才回過神來。他靠近宋時眠,明知道對方看不見,卻還伸出手掐著食指比了個距離,“一點點。”
和他站了這么一會,宋時眠感覺自己都快被酒氣熏暈了,“你確定是一點點”
厲潮思考,然后回他,“不確定,騙眠眠的,我喝了很多。”
宋時眠,“”
這么可愛,看來真的是醉了。
他們倆待在一塊時,無形中仿佛有一層無形的結界與別人隔開。
走著走著,林季同感覺自己像個外人。
他眼底閃過一絲不甘,看著周邊的景象,忽然露出一個笑來,朝宋時眠開口,“小眠,你還記得這家店嗎我們那時候來這里吃飯,結果路太滑,店員端鍋的時候摔倒,要不是我拉了你一把,里面的湯差點就潑你身上了。”
宋時眠回憶了下,記憶里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學長,這種糗事你怎么還記得啊”
“這哪是糗事”林季同道,“這明明是我們之間的美好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