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又沙又啞,宋時眠聽著,腰莫名的有點軟。
可放在他臉上的手依舊沒離開。
對厲潮來說,他緩慢移動的手更像是懲罰。
“摸好了嗎”
微涼的指尖最終落在他的鼻尖,沿著山根慢慢往下滑。
“厲潮,我想看看你長什么樣”
厲潮抓過他的手,在指尖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以后你會看見的,到時候你別嫌棄我就好。”
宋時眠被親得蜷了蜷指尖,“你媽說你小時候很胖,那你是什么時候瘦下來的”
“大”厲潮頓了頓,把“大學”兩個字咽了下去,“幾年前。”
“減肥辛苦嗎”
“不辛苦。”
怎么會辛苦呢他不用每天都吃藥,看著日益增長的體重卻毫無辦法,他流出的每一滴汗水都將是他付出的見證。
只要多流一點,再多流一點,他就能變成一個全新的他,摒棄他的懦弱和自卑,堂堂正正地站在他面前。
“厲潮。”
宋時眠忽然道,“我們來做吧。”
說完不等他回應,他先彎下腰,朝厲潮親了過去。
夜里起了風,臥室的窗戶沒關,夜風灌了進來。
宋時眠靠在厲潮的懷里,睡得并不是很安穩。
他久違地做了夢。
夢里依舊是六月的盛夏,陽光透過香樟的枝丫閃爍,像細碎的金子。
他靠在樹下,仰著頭,任由風吹過發梢。
夢里的他眼睛依舊不好,看什么都是朦朧的一片光景。
就連旁邊人,都影影綽綽。
“你說,要是我真的瞎了怎么辦”
“你不會瞎。”
很顯然,這句干巴巴的安慰并不能安慰當時的他。
“我瞎了,估計到時候也讀不了書,瞎子好像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那我估計要變成他們說的啃老族。”
旁邊是無盡的沉默。
夢里的他習慣了這種沉默,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估計到時候我爸媽會覺得我煩。”
“哎你說,我這樣的,將來能找到對象嗎到時候是不是得去相親然后媒婆對我的介紹是這樣的,人老實,話不多,就是眼神不太好哈哈哈哈”
六月蟬鳴不歇,風聲里夾雜著盛夏的溫度。
十七歲的他在樹下自怨自艾。
“可能到時候連相親都沒人要我。”
陽光落在他的眼皮上,世界頓時被金色覆蓋。
于是有道聲音透過金色直抵他的耳朵。
“沒關系,我要。”
“如果你去相親了,沒人要你,我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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