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蹲在他身邊的這個人格又是誰
他不說話,男人眼底的陰翳更盛,“眠眠怎么不說話難道真的被我說中了”
宋時眠抱著箱子站起來,“說中個屁,趕緊收拾。”
厲潮聯系的搬家公司來得很快,東西是厲潮收拾的,說是搬家,其實收拾出來的東西并沒有多少,大部分用具那邊都有,厲潮就沒搬,到最后找不到搬的,順手把陽臺上養的那幾盆花給打包了。
宋時眠抱著箱子,箱子上放著一張合照,聽著厲潮和搬東西的工人進進出出的動靜。
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他跟前浮起一層漂浮的塵埃。
他在塵埃里打了個噴嚏。
箱子上的照片歪了歪,差點掉了下來,被宋時眠伸手扶正。
照片里的一家三口對著鏡頭笑得燦爛。
這幾間不大的屋子幾乎承載著他所有的情感,高興和悲傷,得到與失去,他以為他的下半輩子就要在這里蹉跎一生,沒想到,才不過短短幾個月,他就要換地方了。
厲潮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他身邊,看著照片里明顯比現在青澀很多的少年,“舍不得”
宋時眠攏緊懷里的箱子,“有點,畢竟生活了這么久。”
厲潮安慰他,“沒關系,我們只是搬走了,又不是把屋子賣掉,等你眼睛好了,想回來就回來。”
等你眼睛好了
他總愛這么跟宋時眠說,好像在他那里他眼睛只是短暫的失明,總有好的一天。
宋時眠把箱子固定在腰間,用一只手摟著,另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眼皮,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他快忘了墻角開的花到底是什么顏色了。
厲潮抓過他的手,不由分說地擠進他的指縫,“不怕,我在呢”說著他低頭瞥見被他抱著寶貝得不行的箱子,不爽的“嘖”了一聲,“一直抱著它干什么,真這么重要”
宋時眠老實道,“也不是很重要,一直抱著是怕你給我丟了。”
男人頓時皺起眉頭,“我是那種人”
“是。”
主人格不一定會這樣干,但現在一個人格說不準。
厲潮,“”
這下,他看這個箱子更不爽了。
“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宋時眠拍了拍,笑,“不告訴你。”
搬家的工人站在門口道,“東西搬好了,現在就走嗎”
宋時眠被厲潮牽著出了門,伴隨著咔噠一聲,他和這個住了這么多年的地方就這樣倉促地說了再見。
到了新家,厲潮打著讓宋時眠快速熟悉新家的借口,在新房里抓著他胡鬧了好幾天。
到最后,對新家的格局熟不熟悉宋時眠不知道,但他對客廳沙發的紋理倒是掌握得一清二楚。
后面實在受不住,他把男人踹出去睡沙發,才獲得短暫的安寧。
和醫生見面的事被他提上了日程。
趁著厲潮去上班,兩人約在新公寓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