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天天放學回家,第二天帶蛋炒飯過來,只怕全宿舍又要誤會他挖兄弟墻角了。
想到這里,褚深不由自主地長嘆了一聲,難,難上加難。
可要是就這么結算了特殊任務,他還真是不甘心。
十點鐘,早課結束,阿言飛快地收拾東西,跟顧嘉歲打了聲招呼就開始狂奔。
阿言看著手機上覺覺發來的信息,這一節是專業大課,在大教室里上,座位一向有空余,她進去渾水摸魚也不礙事。
為了方便奔跑,她今天特地穿了褲子,一路沖進醫學院的教室,她輕輕一掃就直接定位。
無他,醫圣在世這四個大字的金色光環在寬闊的教室里非常顯眼。
她眼睛一掃直接定位,看到了在這位光環人士身邊的覺覺。
祝覺招著手,阿言背著包就沖了過去,“不好意思讓讓我過去,謝謝。”
阿言剛剛一屁股坐下,就見這堂課的老師走進來,上課鈴響起,她喘了幾口氣,自己也是極限卡點了。
她坐在覺覺的左邊,沖著蕭青囊笑著點了點頭,這整個大教室內只有這么一個金色光環。
阿言捏了捏覺覺的手指對上暗號。
林凡,蕭青囊,還有褚深都是光環人士。
六人宿舍已經占據了一半的人,嗯,那么剩下兩位大差不差了。
蕭青囊人如其名,一看就有一股與普通人不同的感覺,畢竟在這偌大教室里,留長發盤發髻的男同學也就這么一位。
他身上穿著深青的扎染短袖,眼神清明,鼻梁高挺,細眉長眼,薄唇微抿,看起來脾性極好,手中握筆飛快記著筆記,聽著前方授課老師的講解如癡如醉。
阿言注意到,桌子上放著一個明顯的保溫杯,顯然是這位“在世醫圣”的隨身裝備。
她只掃了幾眼,生怕蕭青囊注意,阿言不敢再看,拿著其他的課本放在桌上假裝學習。
醫圣,這個級別的稱呼,這可真真是頂級的人物了。
可阿言并不記得在高中課本里,或是相關資料里有這位蕭青囊的記錄。
是因為名字不對還是其他的世界就像易知來自于末世呢
阿言捏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圣”這個字顯然是古代加給大能者的,加上青囊這樣的名字,再加上覺覺提及過,蕭青囊稱呼人為“x兄”,所以他大概率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也就是擅長傳統醫術的大家,中藥,針灸,湯劑之類。
至于更加具體的信息還有待觀察,阿言準備回頭就四處查一查古代醫學的相關資料。
蕭青囊正如癡如醉地聽著臺上老師的授課,意外來到數百年后的這個世界,在最初的驚愕過后,他簡直是狂喜。
這是怎樣的時代啊。
靜脈注射,斷指再植,接臂手術,大腦可開顱,壞掉的腎臟可以摘去,素不相識沒有血脈關系的無數人可以互相輸血治療,甚至將腎臟肺子眼睛縫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人工耳蝸,人造心臟,晶體植入,細菌,病毒,免疫,等等一個個新的名詞進入到他的腦海中。
這簡直就是,難以想象的世界
格物致知,他看不明白手段的各種造物都能夠用在人體之上,幫助病患恢復健康。
如今的醫者在課堂上要學習將一位以特殊手段保存的死者,“大體老師”解剖再縫合,親手接觸身體內的人體器官。
蕭青囊覺得,果然,不是自己瘋了,而是這個世界就是瘋的
在他過去的那個時候,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人死后全身完好下葬,身體殘缺的天殘者恐不入冥府輪回。
而今的這些治療手段聞所未聞,更是想都不敢想的離奇之語。
一開始,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世間門醫者怎會都是如此瘋狂之徒究竟是在數百年間門發生了什么,治病手段會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傳統醫者,如他這般嘗百草,探脈象,字字斟酌辨藥方的許多醫者竟然在許多人眼里成了騙子,偽科學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