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小觸手初心不改,“我覺得我馬上就能把所有的酒精榨出來了。”
小觸手的宿醉果不其然很嚴重,他對酒精的耐受度很差。
睡了足足兩天,等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徹底忘記了自己做過什么。
太宰治說他摸到了酒窖,把里面桶裝的陳釀吃了一半,現在那邊正在查監控,看到底是誰那么沒良心,害他們損失了千億美金。
小觸手只會“啊”。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倒是覺得自己的身體很滿足,有一種難言的舒適感,醺醺然的,剛睡醒就把自己攤在了地板上,像一只受孕的貓,抱著觸肢打滾。
酒精消化了,滿滿當當的食物還沒消化。
總感覺在不知道的時候做了快樂的事情。
觸肢也都鼓鼓脹脹的,一摸就很圓潤,他憐愛地摸著自己的觸手。那些白色的觸手大多很干凈,觸肢們是很擅長自我清潔的,但有時候也會進行互相幫助,幫忙舔舐粘上去的液體。
小觸手當然也保留著這個習慣,滿足地抱著自己的觸肢舔來舔去。
太宰治偏移了視線。
他很容易就想到在車里面發生的一切。那輛車現如今已經拿去銷毀了。
事情鬧得不小,所幸小觸手當時控制住了附近的所有人,被酒精控制、表情徹底崩壞時,還順便把附近所有人的大腦入侵了一遍,清空了所有人的記憶。
監控什么的,太宰治去解決了。
大約只剩下他一個人記得那些荒唐事了。
小觸手是真的很能出水,看起來滿滿當當的觸肢,其實里面裝的絕大部分液體都是水分,在太陽底下曬多了都能縮水,太宰治抱著他的時候感覺都能聽見里面的水聲,搖搖晃晃、咕咕嘰嘰的,就像裝了一半液體的水球,輕易地晃動著。
他搖了搖頭,把自己大腦里的水分給去除掉。
又是相安無事的幾天。
哪怕沒有任務,小觸手也會出去玩了,大部分時候是去地下室投喂自己的本體,偶爾是真正地偽裝成人類出門,每次都會摸走一些錢,然后花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太宰治對此管得不是很嚴。
只要小觸手別天天想著吃飯,什么都行。
“我想出去玩。”之后的某一天,小觸手說。
“你隨時可以出去。”
“不,我
想和你一起出去。”小觸手堅持,出去玩。
出去玩。
出去。玩。
這兩樣東西對于太宰治來說都挺陌生的,玩耍好像是一種被他優化掉的東西,或者說,某種意義上,玩弄生命和人心也是一種玩耍。他也不是不玩,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很幼稚,讓他現在看過去的自己,就是純純的幼稚。
而對于小觸手來說,玩耍就是在不同的時刻,不同的地點,玩弄人類的棍棍和杯杯。
他把一張宣傳單放在了太宰治面前,那張單子也說不上多有趣,挺廉價的,是那種路邊被人強塞的質量。太宰治只看了一眼,就把它折了起來,扔進垃圾堆。
小觸手又把那張紙從垃圾堆里撿出來,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