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個億。其實,當年的基建項目,利潤還不到這個數。不過咱們看的是長遠,這也是我跟政府方面的關系一直都很不錯的原因。”
“可這些不重要吧爺爺當年為啥欠了那么多錢,又跟那個港客一家有什么關系”程煜沒有被程廣年把思路帶遠,而是繼續追問。
程廣年又拿起雪茄抽了兩口,這才說“你爺爺賣掉老宅,應該是被坑了。因為后來我認識了那個港客之后,他告訴我,其實當時并不是他想買下那套老宅。”
程煜和杜長風對視了一眼,心說總算說到正題了,兩人默契的都沒有開口,等待著程廣年的繼續。
煙霧繚繞之間,程廣年的聲音顯得有些滄桑。
“廣樂跟我鬧過之后,我查了老宅的事情,卻是一籌莫展,因為查到港客那邊,我就查不下去了。
因為,那個港客在吳東,并沒有任何生意,也沒有任何投資,除了這套老宅。
可誰曾想,十年之后,在一個酒宴上,我認識了那個港客的兒子。
那個年輕人,有些目中無人,狂妄的很,若不是他提到咱家的老宅,我根本都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程廣年又拿起雪茄,放在嘴邊。
“那會兒他們家應該是想到吳東來投資吧,有幾個官員很當回事,但吳東本地的商人,幾乎沒有愿意跟他們家合作的。
原因也不復雜,他們家有社團的背景。
就在那次酒宴上,那個年輕人胡吹海吹,說他父親去了港島之后,憑借一把鋼刀殺出了一片天地。
他可能覺得這是很值得炫耀的事情,但實際上,能出席那次酒宴的,身份地位都在他們家之上,誰也不是白癡,沒人相信他的話。
他說的那些,五六十年代乃至七十年代還有可能,八十年代,開什么玩笑。
不過他家的社團背景是真的,他父親過去港島之后,為了討生活,加入了某個社團。
肯定是要敢打敢殺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但絕不像他說的那樣,能殺出如今的身家。
后來我查過,那家人,在港島真正發家的營生是非法賭檔,騙了不少錢。
從你爺爺手里買走咱家老宅的人,也是他那個賭檔的常客。”
程煜的眉頭微皺,八十年代啊,可不像是現在這樣,去香港很是不方便。
“據那個港客說,從你爺爺手里買走那套宅子的人,是個船員,頻繁的往來于港島和吳東之間。
那人嗜賭,在他們家的賭檔欠了不少錢。
當然,說是不少,也是根據九零年的物價水平而言。
好像是幾萬港幣,具體數目,那家人也不記得了,畢竟對他們而言,也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程煜算了算,程廣年是八年前買回家里的老宅的,就算他認識那家港客的時間再早上一兩年,那也充其量是十年前。
也就是零九年。
家里的老宅其實是九零年被變賣的,所以,說是二十年前的事,沒毛病。
“那個船員從船上偷過幾次貨,想要抵債,但都是些便宜貨。對于咱們吳東來說,那是進口貨好東西,可在港島,那就是隨處可見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