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周紅旗感到十分茫然。
因為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這名黑人對孩子的態度都太詭異了。
如果他是孩子的父親,或者長輩哥哥什么都好,他應該會很緊張孩子的健康。
而如果他是綁架這名孩子的人,那么他就絕對不敢輕易的把孩子交給周紅旗。
畢竟,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幾乎沒可能追趕上一個先跑了幾分鐘,哪怕帶著一個孩子的周紅旗。
哪個綁匪會把肉票如此輕易的交給別人
在孩子的燒逐漸退下去一些,終于再度睡著之后,周紅旗一邊幫那個黑人縫合包扎傷口,一邊猶豫著要不要問出這個問題。
或許是周紅旗的態度讓黑人察覺了什么,他主動解釋,他手里的孩子,的確是他的兒子。只不過,他雖然只有二十四歲,但已經有五個老婆七個孩子了,他實在沒辦法像普通人那樣對每個孩子都視若珍寶。
周紅旗簡直無法與之繼續交談,只得笑問“看來,你還是個酋長呢”
而對方的回答倨傲且輕慢“我可比酋長的地位高得太多。”
但周紅旗詢問他具體的身份,他卻又始終不肯明言,周紅旗只得將其當成一個愛吹牛的非洲兄弟看待,畢竟,這種窮困潦倒的地方,出現一個會說英語的黑人,已經足夠他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子了。
“不過,你是知道你自己如果不是恰好遇上了我,你身上的那些傷口就算不會讓你失血過多而死,也大概率會感染上許多種奇奇怪怪的炎癥,讓你很難活過一周的吧”
在幫黑人處理完所有的傷口之后,他問。
黑人愣了愣,最終低下了頭,他小聲的說“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的朋友。”
周紅旗絕對不會知道,這名黑人的一聲我的朋友,到底為他以后帶來了多少改變。
凌晨兩點多鐘,周紅旗帶著黑人和孩子,回到了醫療隊的駐扎地。
時間太晚了,醫療隊的其他人都已經睡下。
周紅旗找了些食物和飲用水,甚至還幫那個孩子找了些牛奶,安排他們在一個堆放器材的帳篷里睡下。
因為睡的太晚,第二天周紅旗起的也晚了些,可出門之后,卻沒有醫療隊的其他人跟他提起那對黑人父子。
去了那個堆放器材的帳篷里,周紅旗沒能看到那對父子,不過,倒是在他們昨晚睡下的地方,找到了那個黑人留下的一封短信。
信里,黑人對周紅旗再度表達了感激之情,并且說他不敢在這里多做停留,而感到抱歉的是他溜進了周紅旗昨晚幫他取來食物的帳篷,帶走了一些食物和水。
這倒是小事,雖然有些不夠禮貌,但周紅旗也并未在意。
黑人又說,他在這里,的確擁有很強大的權力,只不過昨天出現了一些事情。但是,他會迅速平定這種動亂,等他重新奪回一切的時候,他會再度向周紅旗表達他真正的謝意。
信的末尾,黑人再度用了“我的朋友”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