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保持著平素的習慣,也是按照謝爾蓋的要求,達沃諾夫繞著他們居住的房子四下走著,觀察著附近發生了什么新的變化。
雖然已經天黑了,但是這一片反而比白天的時候要熱鬧許多,街面上來來往往的人也著實不少。
這里是伊爾庫茨克的居民區,和中國的多數城市不同,伊爾庫茨克的市中心和居民區分的還是挺開的,中間是一片天然的白樺林。
作為工業城市,伊爾庫茨克的工廠也不少,當然也不會坐落在居民區里。
所以這處位于伊爾庫茨克近郊的居民區,白天的時候并沒有什么人,大家都去工廠或者市中心上班了,反而是夜幕降臨之后,這里會顯得熱鬧許多。
這跟國內二三十年前一些大型廠礦很相似,廠區和生活區之間往往有著涇渭分明的一條線。
白天的時候,廠區自然是繁忙無比,抓革命促生產,滿地都是人。
而生活區這邊就顯得很安靜,除了老人和沒有達到學齡的孩童,幾乎很少能看到成年人。
但一到了下班時間以后,生活區就開始無比熱鬧起來,尤其是夏季,很多人家都會選擇在家門口擺個小方桌吃飯,鄰居也是工廠的同事,彼此之間往往還會看看對方有什么好吃的,甚至男人們會干脆湊到一起,喝點酒聊點閑天。
在這座人口僅有七十多萬的小城里,生活區里的居民彼此之間也不像大都市里那么陌生,也有不少人會嫌家里氣悶,坐在路邊吃飯喝酒,這些人往往會聚到一起,聊一些白天工作時發生的趣事。
達沃諾夫每天都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在這一片最熱鬧的時候,出來溜達一圈。
一來這個時間出門不會太顯眼,二來人多的時候,也是那些有可能針對他們而來的人最佳的行動時間。
除了觀察在這幢房子附近出現的人,也要觀察一下房子的外部有沒有產生什么變化。比方說,被人安裝了一些什么玩意兒之類。
當然,住到這里這么多年來,出問題的時間僅僅兩次而已。
不過這兩次也保證了達沃諾夫對此有足夠的耐心,不會因為日復一日看似無用功的工作,而產生懈怠。
但是今天的達沃諾夫,心思明顯不在這件日常的工作上,他一直在思索著關于謝爾蓋的那個師父。
如果他記憶沒有發生偏差的話,那個人,他聽過謝爾蓋在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提到過其姓名。
當然,謝爾蓋不可能喊那個人的全名,只是名字,或者是中名。
那個人,好像是叫做安德烈維奇。
從俄羅斯人取名的習慣來看,這應該是個中名,因為這個名字代表的意思,是安德烈之子。比方說有個俄羅斯的作家,其中名就是安德烈維奇,他的全名是伊萬安德烈維奇克雷諾夫。
在達沃諾夫想來,既然能成為謝爾蓋的師父,并且這么多年過去了,謝爾蓋還依舊愿意用這個稱謂去稱呼對方,或許,這個人的實力不在謝爾蓋之下。
甚至,會比謝爾蓋更強一些吧,否則,怎么能夠成為謝爾蓋的師父呢
達沃諾夫并不明白,謝爾蓋所說的師父,只是在他接受安全局訓練的時候,諸位教官之一。
之所以喊安德烈維奇為師父,是因為他們倆關系相處的最好,并且一同策劃了詐死脫離的事件,倆人甚至這么多年還保持有并不頻繁的聯系。
哪怕是那種一傳一的師徒,實力也不能用師父一定高于徒弟去衡量,更何況謝爾蓋和安德烈維奇這種關系。
像是謝爾蓋這樣的自然條件,哪怕在俄羅斯人里也是萬里無一的,放眼整個俄羅斯安全局,怕是也沒有幾個在純粹的拳腳和抗擊打能力方面比謝爾蓋強的人了。
放在平時,達沃諾夫應該也會想明白這一點,但是現在的他,就像是被糊住了心眼一般,他只愿意把事情朝著他希望的方向去思考,而不愿意在自己設定的目標前方,設置任何障礙。
雖然達沃諾夫的腦子的確有點兒不是太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