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紀蠻子老先生那猶豫不定的樣子,程煜差點都直接兌換一個催眠術讓老人家答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看出了點什么,用瑤族的語言跟紀蠻子說了幾句話,紀蠻子雖然還是顯得很猶豫,但還是答應了程煜的提議。
找來繩索,紀蠻子和程煜配合著將丁奇鄭彬二人綁成了粽子,只留給他們兩條可以自由活動的腿。
臨走之前,紀蠻子把程煜叫到一邊,拿出了那個黃花梨木為主體打造的后冠底座,說“小鐘啊,雖然我知道你的身份未必是真實的,你的目的也未必是你所說的那樣,但我活了七十多年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覺得你不像是個會作奸犯科的人,我想把這件東西托付給你。無論你是捐也好,賣也罷,或者自己留下也行,你帶走吧。”
程煜其實明白老人家的意圖,但還是誠懇的說“老伯,其實沒必要的。如果我真能找到那批瓷器,我相信我那位朋友一定會完成我對您的承諾。我也并不是為了這些來到這里的。”
紀蠻子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眼角帶出些笑意的紋路,他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我雖然是個偏安一隅的老東西卻也懂得,這幾個人不就是為了這東西來的么。我這把老骨頭,也護不住這東西幾年了,等我兩腿一蹬,寨子里的族人只怕更會為了這東西兄弟鬩墻。你說著東西能值個幾百萬,這么多錢,對一個寨子幾十戶人算不得什么,但對于其中任何一戶那都是一筆巨款吶。給你帶走了,他們也就沒什么念想了。這對我們這個也許存續不了多長時間的宗族來說,一定是利大于弊的。”
程煜不再多言,也沒什么好猶豫的,幾百萬他真沒放在眼里,哪怕這可以為他換來幾百積分。他暗暗下定決心,即便最終無法從后冠的秘密里得到任何,就憑這個后冠,在防城港投資個工廠應該也沒什么問題。到時候,再把工廠的股份分給這座寨子里的瑤戶,保他們十年二十年的分紅應該還是能夠做到的。
“既然老伯您這么說,那我就卻之不恭的收下了。您放心,如果瓷器真的存在,我們也確實找到了,我那位朋友一定會給您的族人安排一個好前程。即便找不到,我會找個有實力的人,以這個底座的價值為限,做出投資,并且將未來的分紅悉數分配給您族里的族人。”
紀蠻子重重的點點頭,似乎對程煜的承諾很是滿意,他說“族譜你已經有了備份,如果真的有你說的那么一天,你就按照族譜上的名單分配吧。”
程煜押著丁奇和鄭彬離開了瑤寨,在程煜一直晃著手里那把槍的情況下,這倆人倒是沒敢有任何的小動作,雖然程煜很清楚,他們倆這一路都肯定在琢磨著有沒有逃走的方式。
山路本就難走,下過暴雨后的山路更是滑漉,雖不至于寸步難行,但即便是程煜走起來也不輕松。
這一路,丁奇和鄭彬更是走的極為辛苦,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一直走到天色大亮,才算是終于出了山。
不得不說,程傅還真是有股子狠勁兒,雖然斷了一條胳膊,但竟然還是沒讓程煜攆上。當然,這跟程煜帶著兩個累贅有關系,可這倆累贅程煜又不能不帶,總不能半路上真把他倆給殺了拋尸山野吧。
出了山,很快就會走到那個小鎮上,再帶著兩個五花大綁的人就不合適了。
把他倆送給警方當然是一勞永逸的做法,光憑這把槍和槍里的子彈,以及這倆人身上背著的前科,判他們個兩三年是跑不掉的。可程煜現在實在是不方便做這些,他沒辦法頂著現在這張臉去見警方,可要換回自己的臉,這事情前前后后就說不清楚了。
放了他們是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