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勞倫斯讓他去把比盧普斯找來,算是徹底證實了程煜的想法。
勞倫斯又恢復了笑容,就仿佛剛才沒有發過火一般,他看著程煜,笑瞇瞇的說:“程先生,你是美國人?”
程煜搖搖頭,說:“曾經在美國生活過一小段時間,并不是美國人。”
“那你為什么滿口美式英語,這個腔調,我很熟悉啊。”
“如果比爾先生需要,我也可以說一口正宗的倫敦腔。”說著話,程煜的英語口音一變,絕對的老派倫敦腔。
勞倫斯再度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辛迪說:“你這個助手很有點意思,哈哈哈哈。而且很有本事啊,一個人,面對六個人,不到三秒鐘就干翻了我四名手下,嚇得另外兩個不爭氣的家伙連沖上去的勇氣都沒有了。辛迪,你還真是總讓我有驚喜啊!”
辛迪趕忙道:“這次多虧了程先生,要不是他,我恐怕根本無法離開智利。這一路,全都是程先生的安排。”
勞倫斯微微頷首,道:“那我們還真是要好好謝謝程先生了。不過,到現在我還不知道,程先生你到底是哪里人?”
“比爾先生覺得我是哪里人?”
“我在問你。”
“哈哈,比爾先生心里其實已經有答案了,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勞倫斯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他手里的拐杖,虛指著程煜,笑個不停。
程煜也哈哈大笑起來,旁邊的人,包括辛迪在內,都不知道他們在笑些什么。
其實,程煜剛才心里也是微微一驚。
因為勞倫斯的問話,他突然間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
作為一個安保公司的私人保鏢,就算是公司內部最王牌的那個人,那也終究只是一個保鏢而已。
從圣地亞哥到蓬塔阿雷納斯,再到馬島,最后來到這里。只有最后一步是辛迪的手筆,而前邊三步都是程煜在安排,這個保鏢,能量未免過于大了。
這也是之前跟辛迪沒有商量好的,程煜原本以為自己就是擔任一個私人保鏢的角色,辛迪不會避諱在勞倫斯面前說出她和英國人的關系,可沒想到辛迪竟然把英國人的事情全盤隱去了,而把逃出智利的安排都說成是程煜辦的。
這明顯不合理。
于是,程煜在那很短的時間內,腦筋急轉,他知道,勞倫斯已經開始對他的身份起了疑心,他能做的,也只是順著勞倫斯的想法,跟他相互試探。
之所以不回答勞倫斯的問題,是程煜并不清楚勞倫斯究竟是怎么想的,程煜只能跟他打太極。
跟勞倫斯一起哈哈大笑,也是程煜的無奈之舉,沒辦法,現在他有點心虛,既然勞倫斯傻乎乎的笑著,他便也跟著笑,好歹可以用笑聲掩飾一下自己的心虛。
笑了半天之后,勞倫斯終于停了下來,而程煜卻仿佛有些停不下來了,笑得彎下了腰,笑得眼淚都從眼角迸出來了,這次,輪到勞倫斯有點莫名其妙了。
“程先生,我的話有那么可笑么?”
“哈哈哈,不知道啊,我就是想笑啊,停不下來啊!我也很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