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說:“昨天下午,那艘到了這附近才換旗的游艇是吧?”
程煜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這么大清早的,你不睡覺,跑這兒來瞎溜達個啥?”對方放下了槍,看來是認同了程煜的身份,“麻蛋,老子在這里守了兩天了,昨晚本來該有人來換班的,結果也沒人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程煜一愣,心道這家伙,也真是倒了霉了,昨晚估計是因為有人“自殺”,搞得大家神經緊張,結果也忘記換班這件事了。
不過,他們相互之間,就沒有對講設備可以通訊的么?
程煜撓了撓頭,說:“昨晚比爾先生也到了……”
“那個我知道,比爾先生到的那么晚,不可能還請大家喝酒吧。我就搞不懂,為什么沒人來換班,要不是頭兒跟我說這幾天要小心一些,連比爾先生都出了事,我早就回去了。”
程煜又道:“在比爾先生來之前,有一個叫費耶諾德的人自殺了,當著一個叫安德烈的人的面……”
“什么?費耶諾德自殺了?怎么回事?”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和辛迪女士聽到有槍聲,就出來想看個究竟。結果正好遇到有人從山頂下來,說是費耶諾德在安德烈的辦公室里吞槍自殺了,而安德烈說他之前就一直怪怪的,總是疑神疑鬼。然后,我們就得知比爾先生到了,于是一起下了山,迎接比爾先生。所以,具體山頂發生了什么,我們也不是特別清楚。”
那人撓了撓頭,說:“真特么是扯淡的事情,這個破地方,待得老子都有點想自殺了!費耶諾德那個家伙,平時是神經過敏了一些,但是自殺?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對了,你還沒說你大清早不睡覺跑這兒來干什么呢?”
程煜趕忙解釋:“我這不是睡不著么?時差還沒倒過來。早早的就醒了,然后看天亮了,也沒多想,就跑了出來。走著走著發現這邊有岔路,也不知道通往哪里,我就隨便走走。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天氣不好,所以沒太陽,誰知道走到這里了才看到太陽還沒出來呢。這時差啊,搞得我都分不清幾點了……”
對方有些狐疑的看著程煜,但總也不會有太大的懷疑,畢竟,跟著辛迪來的人,應該不至于出事。而且,昨晚還見過勞倫斯?比爾,應該就更加不會有什么問題。
程煜見對方不說話,又補充道:“這里不是什么禁區吧?如果是的話,我這就走。”
“倒也不是什么禁區,但也不是隨便可以來的地方。來了也就來了吧,反正也沒什么。你手里拿著的,是酒么?”
程煜趕忙走過去,把酒瓶子遞給了那人,笑著說:“我這人吶,就喜歡喝點兒,昨晚帶回房間喝著喝著就睡了,今天醒過來,酒瓶子還在手上,也沒多想,拎著就出門了。”
那人擰開酒瓶子,咕咚咚喝了一大口,打了個酒嗝,表情很滿足的說:“呃……總算是回過點神來了。來來來,咱們坐下聊。幸虧你來了,否則我一個人,在這里非得憋死不可。”
程煜依言坐下,假意問道:“你昨晚就該換班了,可是沒人來,你怎么不問問?”
“我找誰問去?晚飯之前,另兩個人就走了,我正常應該是守到晚上十點鐘左右,就該有人來接班。誰知道沒人來。”
“難道就沒有對講設備么?”
“對講設備在這兒不好使。山那邊能用,到了山頂,所有信號就都被屏蔽掉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山頂那個實驗樓里做的是什么事情。這信號一屏蔽,那就是無差別的屏蔽,連帶著我們這里也不行了。想要用對講機聯系山那邊,除非我跳下去……”那人又喝了一口酒,指著下方滔滔的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