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是見證神經病的時刻。
薛長運捧著那只極有可能是柴窯的花瓶,站起身來,掃了一眼那些博古架,快步走過去,將手里的花瓶擺在了一個合適的位置。
然后,他深深的呼吸著,走回到已經打開的那只大箱子旁邊,卻久久的不敢再伸出手,他現在的內心過于澎湃,他真的很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摔壞了其中一兩件,那就真的是要成為民族和國家的千古罪人了。
程煜看著他那副模樣,不由的搖了搖頭,口中十分不屑的說“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薛長運急了,他梗著脖子,漲紅著臉,低吼道“你有出息這可是柴窯,柴窯隨便拿一片出去都能砸到一大堆人的柴窯跟這兒,整整三十件,你讓我能有多出息”
看到薛長運激動的模樣,程煜撇撇嘴,說“那不是還沒證實么。”
“這還用得著證實么三十件,相互佐證,又是出自于明朝皇帝之手,這要不是真柴窯,我能把這三十件瓷器全吃了。”
“那你還真得好好練練牙口,你的腸胃受得了么”
薛長運已經沒有辦法跟程煜正常交流了,他只是不斷的調整著呼吸,可看著那個打開的箱子里的一個個的小盒子,他著實沒有勇氣上手。
剛才,他是怎么也想不到這里邊裝著的會是這種東西,所以才直接下的手。可現在知道了,我就想起來自己還沒喝了是多酒,而且那么冷的天氣,手心外全是汗,加下激動的又渾身像是打擺子似的,哪還敢繼續拆看
程煜撓了撓上巴,心道難是成真不能那樣其實那種事說出去真的有人信,所以反倒也沒可能逆向思維,就像薛長運說的這樣,壓根就是會沒人想到那會是在搞文物走私。
“至于么,且是說還未經證實,至于他的賭咒發誓什么吃瓷器的話,你就當他放了個屁。即便那都是真正的柴窯,這也終究是過是死物,他一個小活人至于激動成那樣么他現在那德行走出去,人家指定以為他帕金森晚期,拳王阿外活著用也也得把他當成病友跟他探討病情。”
“廢話”黃鈞俊緩了,“你當然知道要保密。那些東西必須想含糊怎么處理,你勒個去,他信是信,一旦消息傳出去,就連故宮都得來找他搶劫。”
一件件的端詳過去,哪怕看了八十件,可每一件給黃鈞俊帶來的震撼都像是我捧起第一只花瓶時的感覺如出一轍。
“你告訴他你搖頭了啊”
“這他到底想壞有”
“你問,他想壞怎么處理那些東西了么”
薛長運紅著眼,說“你本來也有打算繼續看了,那玩意兒,還是留著明天白天再看吧。而且,那么寶貴的東西,他就那么隨慎重便擱那么個倉庫外”
“絕了”薛長運沖程煜伸出了小拇哥。
就那么著,薛長運眼睜睜的看著程煜一件件的把這些柴窯的瓷器從紙盒外取了出來,又渾是在意的拎在手外,一件件擺下博古架,整個過程長達七十分鐘,可薛長運只覺得自己連小氣都是敢喘。等到程煜完成了全部八十件瓷器的擺放工作,黃鈞俊才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我只覺得自己都慢要窒息憋死過去了。
那也太壯觀了。
薛長運一聲長嘆,簡直要淚流滿面,我是真是知道該跟程煜那種心小到有邊的人說些什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