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先生原本意圖謀害鄧先生,但鄧先生卻并沒有真正的陷入昏迷,而保留了一部分意識,從而在最后關頭潛力爆發短暫的清醒了過來。謝先生的心理老倫敦無從探究,但當時他顯得非常的驚慌,幾乎沒有試圖跟鄧先生進行任何的糾纏,他就匆忙的奪路而逃……”
程煜心道,這倒是跟鄧景亮描述的一樣,看來鄧景亮的確沒有說謊。
“謝先生逃走之后,鄧先生也追了出去,然后,謝先生鉆進了樹林當中,在密林深處,被腳下的藤蔓絆倒。摔倒的時候,他手里的瓷質湯匙,扎進了他的咽喉當中。所以,謝先生的死是一個巧合之下的意外。”
程煜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死法他倒是能接受,既然不是鄧景亮殺的,人又已經死了,那么也就剩下意外了。而且,這樣一來,第一天就宣告遺失的瓷質湯匙,現在倒是知道了其下落,也算是解決一部分安全隱患吧。否則,這個隨時可以被當做兇器的餐具,還真是讓人時刻要保持對其的提防。
只是老倫敦的敘述太過于簡單了,這其中一定有什么隱情。
“謝彥文的腿腳有傷,鄧景亮沒理由追不上他吧?其實關于這一點,我是一直存疑的。”
“關于這些,程先生您應該去問鄧先生。”
“你這就沒意思了,既然說了謝彥文死于意外,又把事情交待的這么清楚了,又何必在鄧景亮的問題上躲躲藏藏的。你要是再這么遮遮掩掩的,我都要懷疑是不是鄧景亮掌握了你什么把柄,然后他殺了謝彥文之后要挾你幫他說謊,他其實根本沒有被修改過記憶。”
老倫敦竟然表現出一絲憤怒的情緒,它說:“程先生,您可以質疑老倫敦沒有把全部的實情說出來,但絕不能質疑老倫敦的能力。鄧先生和漫漫小姐的記憶的確都是被老倫敦修改過的,因為按照原本的時間線,很有可能出現多人挑戰規則的情況發生。而老倫敦在這座島上,最重要的職責就是保證規則的正常運行,它絕不能被推翻,甚至不允許被挑戰。”
程煜左思右想,還是想不到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規則會讓老倫敦如此頭疼呢,他干脆直接問道:“那么老倫敦啊,你就跟我說說這條規則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規則有可能面臨我們的挑戰呢?”
“規則本身,當諸位尊貴的客人沒有觸及到的時候,老倫敦是不被允許主動告知的。”
“喂,現在是我在問你誒,我問你規則的事情,你不是就應該被允許解答了么?”
“不,程先生您并沒有涉及到那條規則本身,您不能用一句籠統的規則就試圖讓老倫敦解答。”
呃……這個老倫敦,邏輯被設計的還挺嚴密的么。
突然間,程煜意識到一個問題,關于后半段發生的事情,鄧景亮很有可能還是說了謊,只不過不清楚是老倫敦也同樣修改了他這部分的記憶,還是他主動說了謊。
“鄧景亮的事情你不能告訴我,那么一個死人,也就是謝彥文的事情你總能說了吧?”程煜問。
老倫敦的回答還是滴水不漏:“那要看程先生問的是什么問題。”
“謝彥文逃走時,是從露臺直接跳下去的,還是從樓梯下樓經過大門出去的?”
老倫敦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計算這個問題能否回答,最終,它說:“是從大門跑出去的。”
程煜在空中狠狠的揮了一下拳,這意味著,鄧景亮說了謊。
而他為什么要在這件事上說謊呢?
答案只有一個,鄧景亮親眼目睹了謝彥文的死亡,可他希望其他人并不知道謝彥文已經死了,這樣,如果他繼續對郭平安或者蘇溪下手的時候,甚至可以推給謝彥文這個已經死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