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郭平安的這句質問,程煜也顯得莫衷一是,這本就是案發現場最讓他感到迷惑不解的事情。
或許在有些人眼里看來,虐尸就是虐尸么,不需要任何理由,但是程煜卻堅持認定,只要是發生在兇案現場的事情,尤其是那些特殊的行為,它的存在就一定是有其存在的目的的。
陳宇的被殺,由于其臉上帶有古怪的微笑,這使得程煜產生了藥物方面的懷疑,然后就是根據這一點,最終抽絲剝繭確定了陳宇的死亡原因以及鎖定了兇手。
而白小玟的死亡現場,其尸體古怪的倒地姿勢,以及整個案發現場被布置成密室,這都是兇手刻意為之,也正是這些不和諧之處,幫助程煜找到了蘇溪這個兇手。
可以說,兇手留在案發現場的每一樣東西,都絕不會是毫無意義的,尤其像是這種毫無必要的鞭尸行為,要么是為了掩飾什么其他的線索,要么,就是能夠用于直接指向兇手的特點。
多數時候,都是前者。
不管別人怎么想,程煜是絕對不會相信兇手做這么多,完全只是為了好玩或者泄憤什么的。
如果這是一起激情殺人事件,或許有可能出現泄憤或者僅僅是好玩的選項,畢竟兇手殺人也沒有什么目的,兇手挑選下手的對象甚至都是隨機的,在這樣的案件當中,任何行為都可以是無意為之,那是非常有可能出現無意義的線索的。
但在這座島上,發生的任何廝殺和命案,毫無疑問是絕不可能出現所謂激情殺人這種事情的,這里的每一具尸體,每一條生命,是生是死,那都是有著非常典型的依據的,都是可以依靠邏輯解決的東西。
所以,程煜堅持認定,蘇溪上半身那數十個刀口,背后都有其必然的原因,這是兇手不得已而為之的行為,又或者,是兇手在故布迷陣,為的是用這些刀傷,把程煜的思路引向一個錯誤的分叉路上。
“變態需要理由么?兇手殺人后為什么要破壞蘇溪的尸體,這真的很重要么?”柳漫漫緊蹙眉頭,插嘴說道,一張嘴就是范圍攻擊,這個女人怎么突然間就有點兒喪失理智的感覺?之前雖然自怨自艾的在程煜屋里傷春悲秋了好一陣子,但整個人的精神上還是正常的,她只不過是心里郁結難解罷了,是一個有著心理問題的正常人。可是當她看到蘇溪的尸體之后,理智仿佛一下子離她而去,一會兒懷疑程煜是兇手,一會兒又把矛頭指向她似乎已經信任的郭平安。
喂,女人,你到底想怎樣?
程煜的腦中沒來由的冒出這樣一句灣島口音的國語,以及那些個歪嘴伸手的花瓶男明星。
“變態當然不需要理由,但這座島上應該并不存在這樣的變態,所以兇手這樣做,一定是有理由的。我個人更傾向于兇手是逼不得已,也就是說,他只有這樣做才能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程煜沒有進行詳細的解釋,而只是推測了這個行為發生的原因,說這話3的同時,程煜又把目光投向了郭平安,心里同時在想,如果郭平安把尸體搞得這么面目全非的,只是為了讓我感到迷惑,他便可以從某種程度上用此辯解人不是他殺的,這是不是有點兒過于淺顯了?
郭平安開口道:“你總不會覺得是我故布疑陣,劃那么多刀就只是為了在給自己辯解的時候多一個理由吧。這也太浮于表面了,我相信,兇手這么做,一定有更深層次的理由。”
不得不說,這一點程煜是贊同的,所以,他將目光從郭平安的臉上移開,滿心就只有一個問題,那么,這個兇手搞得這么復雜,究竟意欲何為呢?
“三位尊貴的客人,你們今天還真是早啊,這是一夜沒睡么?怎么沒見到蘇溪女士?哦,蘇女士來不了了,所以,你們是在議論,兇手到底是你們三個人之中的哪一個么?”
三人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出現在他們身后的老倫敦,對于老倫敦這句明顯有著譏諷成分的話語,三人也是覺得十分詫異,什么時候,開始輪到這樣一個機器人對人類開嘲諷了?
可是,不對啊,它為什么會說兇手到底是我們三個人之中的哪一個么?雖說老倫敦是清楚的知道謝彥文已經因為意外而死的,但它表面上不是應該還維持一個它什么都不知道,謝彥文至少在目前為止理論上也僅僅只是失蹤這樣的一個態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