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漫漫可不像電影里那些蠢貨,開槍之前還要叨逼叨老半天,最終反而死在對方手里還要被觀眾斥之為“反派通常死于話多”。她根本連一秒鐘都沒有猶豫,聽完程煜的話,立刻就扣下了電擊槍的發射扳機。
電擊槍毫無反應,前邊的電極并未彈出,自然也就不會有半點電流導向程煜的身體。
“你既然知道我在你昏迷的途中進過你的屋,幫你檢查過傷勢,甚至好心的幫你把最容易演變成骨折的左上臂肱骨給上了夾板,那你為什么還會覺得我沒有在你擁有的那些武器上動手腳呢?”
聽完程煜的話,柳漫漫的臉色一片死灰。
她呆呆的看著程煜,知道自己幾乎已經完了。
“還有你手上那枚戒指,那就是鄧景亮的繩鋸吧,很抱歉,被我不小心弄斷了,現在你想抽出繩鋸就只能抽出大概一厘米左右的一段。”
程煜話音剛落,柳漫漫已經去拔手上那枚戒指上的某個小凸起了。
而果然也如程煜所言,拔出來的,就只有一厘米左右的一小段。這點兒長度,別說傷人,就連在手上劃個小口子都費勁。
“你怎么會知道……”
看著柳漫漫面沉如水的模樣,那明明已經死心卻又十分不甘心的嘴臉,程煜卻只感到了無盡的悲哀。
畢竟,無論是柳漫漫,還是郭平安,又或者死去的那五個人,都有非常大的可能就是他本人人性上的七種惡行所化啊。
當然,斬斷惡行也算是大快人心的事情,也不知道今后的程煜會不會因此變得更加完美。但無論如何,那也都是程煜的一部分,更何況,在程煜眼里,傲慢和暴食,真的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惡行。人生在世,如果連傲慢都不許,連胡吃海塞都不行,那活著又還有什么自由可言。
“不要覺得是因為你自己告訴了我太多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主要是你低估了郭平安,你最初的試想,應該是你先出手佯攻,引誘他出手之后,你盡可能的防御抵擋,你認為你再如何也能在郭平安的手底下走個三五招吧,只要撐到老倫敦出現就可以了,到時候郭平安就奈你不何。可你萬萬沒想到,郭平安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你的預計,你雖然只是佯攻,但郭平安甚至可以正面抵擋你的攻擊,并不需要躲避。然后他更是可以一招之內就讓你徹底失去抵抗能力。雖然老倫敦出現的也還算及時,但卻也無法阻止他將你砸向立柱。不過你也算不錯,在如此千鈞一發之際,你依舊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稍有差池,你當時就已經是個肝腦涂地的下場了。但也正是你的昏迷,給了我足夠的機會。我說過,我懂些醫術,其實可以算作是精通吧。很多在職醫師的水平還不如我呢,所以我給你把了脈之后,雖然我不確定你什么時候會醒過來,但讓你在未來至少兩小時內保持昏睡的狀態,只需要小小的手法就能完成。所以我又給你補了一小下。然后就是在你的房間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仔細搜索咯,你說過的,以及你沒說過的,等等一切,我都找到了。該破壞的破壞,該替換的替換。就仿佛你剛才抹在我下巴上的液體迷香,那應該就是蘇溪殺死白小玟所使用的迷香吧。會隨著香蕉水的揮發而消失不見,你是覺得我的嗅覺差到如此地步,連香蕉水的味道都聞不出來么?倒是你,太粗心了啊,給人下藥,藥不對版你都沒發現?尤其是這味藥里有個很重要的成分香蕉水啊。”
柳漫漫的臉色接二連三的變化著,赤橙黃綠青藍紫,在她臉上如同走馬燈一樣,來回不斷地閃爍。到了最后,更像是八零年代舞廳里的旋轉燈球,同時可以閃現出許多種不同的顏色。
“或許你還可以再試試拳腳?”程煜揶揄的說。
柳漫漫鐵青著臉,生硬的說:“不必了,輸了就是輸了,我本來就不是你的對手,更何況我現在傷成這樣,你要是覺得這樣擠兌我有意思,也隨你。”
“只是我真的很不甘心吶,謀劃了那么久,甚至不惜裝成同性戀跟蘇溪那個女人搞了點兒禁忌之戀,卻最終栽在了最后關頭。倒是便宜了郭平安那個夯貨。不過,大神,如果你殺了我,你應該可以得到完整的一億美金。你是打算跟郭平安平分呢,還是都給他?又或者你改變主意打算自己全贏了?”
看著柳漫漫咬牙切齒的模樣,程煜說:“殺你肯定是要殺的,正如你所說,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再不想雙手染血,也絕不會允許一個對我動了殺心并且付諸行動的人拿走五千萬美元逍遙下半生,這不符合我的人生信條。但郭平安是否拿的到錢,并不取決于我,而取決于他會否乘上后來的電梯車追趕我們。”
柳漫漫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