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什么不對勁啊，就是顯得懶洋洋的。”
程煜點了點頭。
“嗯，要說是懶洋洋的倒也可以，像是靠著墻根曬太陽的貓或者狗，但現在是六月底，日頭火辣辣的，那廚房門又正對著西邊，下午太陽明晃晃的照在廚房門口，張姨還能倚著門一動不動，這著實有點兒不太正常。”
杜小雨想了想，說：“好像還真是的呢，剛才我只是覺得張姨變了，倒是忽略了她滿腦門子都是汗。都熱成那樣了，還非得站在廚房門口，旁邊有她的小房間啊，要說偷懶，進屋吹空調不就得了？”
“所以啊，張姨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記著前段她兒子結婚，現在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狀況？”
杜小雨猛地坐起身來，滿臉都寫著擔憂。
“哎呀，別是真的家里有什么事情，又不好意思跟咱們說罷。不過雖說張姨家里條件一般，但張姨在我家這些年，工資一直都很高，我爸還是用公司跟她簽的用工合同，連社保都交上了。她那會兒又吃住都在我們家，收入幾乎不用動。我聽說她把這些年存的錢給她兒子開了個小飯館，生意據說還過得去，后來又蓋了房買了車娶了兒媳婦，家里老人年紀也還不算太大，應該沒有什么太需要用錢的地方吧。”
程煜看到杜小雨擔憂的模樣，笑著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看看，剛才還埋怨著呢，現在卻又開始為張姨擔心了。”
“那可不一樣，我是以為張姨變懶了么，現在你這么一說，可別是她家里真的出了事，她在我們家干了這么多年，一直本本分分勤勤懇懇，真要是她家里有什么事，我絕不能袖手旁觀的。”
程煜微微笑著，說：“應該也不是什么大事，否則張姨早就請假回去了，至少現在還沒什么大麻煩。你也別太著急了，等明天問問張姨再說。”
杜小雨卻根本等不了那么久，她四下踅摸著，尋找自己的手機。
“我手機呢！剛才還拿在手里的啊……就怪你，非得在這兒做那種事，現在連我手機都找不到了。”
程煜無奈的搖搖頭，拿起茶幾上自己的手機，撥了杜小雨的號碼。
電話鈴聲從沙發靠枕下傳來，杜小雨這才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調出張姨的號碼，杜小雨當即撥了過去，開了免提。
那邊張姨很快接了電話。
“小姐，是有什么事么？我這就回來……”
杜小雨和程煜對視了一眼，就憑這一句話，倆人就知道，張姨并不是什么變懶了，而是心里有事，否則也不會一接到電話就說自己立刻趕回來。
“不用，家里沒什么事。張姨，我剛才跟程煜聊天，他說看你這兩天情緒不大對，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哎呀，對不起，小姐，您跟姑爺說一聲，我剛才的確是有點兒疏忽了，姑爺回來就只是跟他打了聲招呼，連水都沒給他倒上。您讓他千萬別怪我。”
聽到這些，杜小雨心里更加有數了，看來張姨家里真的出了事。
“不是這個意思，程煜是什么人您還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怪你呢。他就是跟我說，說你狀態不大對，怕你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張姨，你要是有什么，不管什么事，只要是你自己處理不了的，你就一定要跟我們說。你在我們家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當親姨娘看待的。”
電話那頭，張姨明顯停頓了下來，很快，傳來了淺淺的啜泣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