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皂班壯班等等,這些年也開始有白役的加入,一個塔城縣衙,上上下下竟然養了二百多在冊的不在冊的衙役,而明朝歷史上號稱其官員的總數也才兩萬多,明朝有一千四百多個縣,從胥吏的數量,就足見各地冗官的數量恐怕也著實驚人。
這還不止呢,塔城縣還有個錦衣衛的總旗,理論上一個總旗,應該是五十來個人,但實際上,塔城縣的錦衣衛足有一百二十多人。
當然這些不該是程煜需要操心的事情,他的主旨,不是來了解大明風土人情和官場現狀的,他要做的,是徹底打消孫守義盜墓的念頭,以及保住他的性命。為了這個目標,程煜恨不能兌換一個武術直接敲斷孫守義的雙手雙腳,好讓他明白自己這輩子也不配下墓了。
只可惜,系統把這條路直接堵死了,程煜在這里,就是個文不成武不就,又或者說的好聽點兒叫文武雙全的小捕快,跟孫守義動手的話,僅憑孫守義一把就能將其撈上馬背,程煜就知道三個自己也打不過一個孫守義。
巡街雖然是工作,但也可以順便干點兒私事。
比方說程煜晚上打算跟孫守義好好喝幾杯,他在巡街的時候,自然就可以順便把晚上的酒菜都買好。
古代縣城不大,而且店家的服務也都很好,街面上還專門有類似于外賣騎手的小哥,買了哪家的東西,可以讓店家定時定點的找個小哥兒送上門去。
程煜借著巡街的機會,就把晚上的酒菜基本置辦停當了,捎帶手還回了趟家,跟家里說晚上不用管他和孫守義的飯菜。
剛入酉時,也就是下午五點鐘,程煜帶著手下的捕快和白役,晃晃悠悠朝著縣衙的方向回去,準備簽退下班。
回到班房里,早有手腳快的白役打來了洗臉水,程煜舒舒服服的洗了把臉,聽到外邊報時酉初三刻,程煜稍稍整理衣裝,把佩刀交予手下鎖回班房里,自己去了承發房,簽了退,酉正離衙回家。
剛走到自家宅子臺前,下午買了酒菜的酒樓正巧差人把酒菜送來,安福兒也知道自家主子這會兒該回來了,正打開大門準備迎接,于是乎招呼小哥兒把食盒拿了進去,程煜則徑直問孫守義在哪里。
進了院子,孫守義竟然也沒閑著,正拿著院里的石鎖拋扔著玩兒。
看著那碩大的石鎖,程煜暗暗心驚,這古代人都這么強么?這石鎖看著不大,但少說也有百余斤,孫守義竟然像是玩兒一樣將其拋上拋下,見到程煜這才一把接住將石鎖輕輕放回到地上。
撩起衣襟擦了把汗,孫守義笑著說:“程老弟,下值來家了。”
“哥哥,你這風塵仆仆的剛回來,也不說多歇歇,怎么又玩起了石鎖。我看你這力氣比離開的時候又大了不少啊?”
“你爹爹在我幼年時就告誡過我,業精于勤而荒于嬉,我習武本來就晚,再不勤快點兒,這武也就不要練了。”
“酒菜都準備好了,你趕快洗一把,我們哥倆數年未見,今天可是要一醉方休的。”
孫守義哈哈大笑,連連說好。
程煜又問:“燕子妹妹呢?”
“女孩子家下午歇了一刻兒,說是要上街買點兒要用的東西,按講應該快回來了。不管她,我們吃我們的。”
送酒菜來的小哥兒此刻也將送來的酒菜都歸置到屋里了,手里拎著個巾子,笑呵呵的向程煜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