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摸金校尉個頂個的武藝高超,換成金庸老先生的,那就是射雕里五絕那樣的人物,基本上代表了這個虛擬空間里個人單兵武力值的巔峰。在這樣的設定之下,發丘中郎將就不怕摸金校尉一旦知曉他的行蹤,就不管不顧的對其展開追殺?雖說不可能千里之外取他首級,但真要是冒出來個一劍西來天外飛仙之類的,程煜倒是也不會有太多的驚詫。
當然,摸金校尉主動擊殺發丘中郎將的動機不夠飽滿,除非他們受到了來自于發丘中郎將的生命威脅,否則很難想象他們會在一個到處都有可能存在密探的大明朝,輕易的就對某個同行起了殺心,以摸金校尉的能耐,無論是武功上,還是在下墓倒斗這件事上,他們應該都不介意有同行競爭吧,畢竟這兩件事,他們都是巔峰級別的存在,即便發丘一脈在倒斗這事兒上跟他們可以平分秋色分庭抗禮,可即便是于某處大墓遭遇了,大不了讓給對方便是。這天底下的墓是盜不完的,而摸金校尉的十六天卦在分金定穴這件事上又幾乎無人能出其右,如此設定之下著實沒必要跟同行死磕。
但這依舊無法說明發丘中郎將主動現身的動機,他圖什么呢?
其實程煜在聽孫守義提到找到戲班就找到發丘中郎將的時候,也仔細的考慮過。如果發丘中郎將在江湖上行走,一直都是以戲班的形式存在,那么這整個戲班應該就是他的核心班底了,而他毫無疑問就是這群人的首腦,在戲班里可以稱之為班主,而班主是幾乎可以完全不露面的,除非班主也是表演核心。當然,在尋常的戲班里,班主是表演核心也不奇怪,可在發丘中郎將的戲班里,他完全沒必要走向前臺,只需要在幕后坐鎮指揮就可以了。
一個正常的戲班,少則十余人,多則上百人也不稀奇,發丘中郎將藏身其中,簡直再容易不過。甚至于,由于他身材體型上的特殊,他完全可以做到除了戲班里的人之外,再無人見過其真面目的程度。
從隱藏職業(盜墓)的安全上考慮,其實這才是最佳的處世之道。世人知不知道發丘中郎將的存在不重要,重要的是終其一生都沒有人知道發丘中郎將長的什么模樣,這似乎更有利于他這種吃陰間飯的人。
當然這并不是說他就不能擁有正常的生活了,程煜只是認為,他這樣的人,完全可以做到把職業和生活完全分開。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只是一個發育階段出現了問題,又或者遺傳出現了問題的小公子,而實際上,他卻是可以指揮數十上百盜墓隊伍并且調配自如的發丘中郎將。他完全可以擁有最正常的生活,只是在需要他隱藏身份的時候,沒有人會意識到那個平日里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家伙,竟然是一個讓國家文物保護辦頭疼不已,讓千年大粽子膽戰心驚的人物。
可偏偏,這廝只弄了個超級迷你的戲班,兩個人,就是這個戲班的全部。雖說在臺上,他總是藏身在大個子背后,可他依舊是在臺上表演啊,這會讓所有有心人都知道他是個什么模樣。
這并不符合發丘中郎將的行為邏輯。
回到縣衙,程煜去承發房簽押,看到苗小乙還沒走,就招招手讓他過來。
“怎么還沒回家啊?”程煜問。
苗小乙撓撓頭憨憨一笑,說:“就等著頭兒您回來呢。”
程煜眉毛一挑,道:“有事?”
苗小乙依舊是憨憨的笑著,說:“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程煜白了他一眼,道:“講。”
苗小乙這才收斂了笑容:“回衙門之前,我在街上遇到那位王姑娘了。”
“我大哥的義妹?”
苗小乙點點頭,他是見過王雨燕的,昨兒在程煜家里吃酒,算是跟王雨燕打過交道不多的幾個塔城人之一。
“遇到她有什么稀奇的,她來塔城三天了,天天在外頭閑逛。”
“可是我發現她身后,還綴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