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乙一愣,有些赧然的說:“那種地方,哪里是我這種人去得的,頭兒您自去吧,我回去吃我娘做的飯去。”
“少廢話,讓你跟我去你就只管去。趕緊的,回去換身衣服,上次沈十八娶媳婦兒的時候,你穿的那身就不錯。回去的路上,給你娘帶只燒雞,然后你去趟我家里,跟安福兒說我今天不會去吃飯了,再去翠玉的院子附近等我。”
說完,程煜也懶得跟苗小乙再多說,一甩袖子,進了班房,換了自己那身便服之后,程煜這才離開縣衙。
原本是打算再去趟北城門的,找趙半甯問問關于戲班的事情,可是再一想,這戲班問不問的也不吃勁了,反正發丘中郎將即便不是那兩個唱雙簧的家伙,也離他們不遠了,于是干脆直接朝著翠玉的院子走去。
這個點兒其實還不到院子開門的時候,勾欄通常沒有飯食,所以來打茶圍的就要來的晚些,而青樓不同,青樓是吃住玩集于一體的,若非當值之人,去青樓的話,往往申正就去了,甚至剛過申時就會有些性急的已經邁步進了青樓的大門。
但是程大少是什么人?那可是全塔城所有青樓勾欄都恨不得他日日光顧的主兒,看到程煜走向院門,門口的龜奴早就腆著笑臉迎上前去。
“哎喲,程頭兒,您今兒來的可夠早的,您這是想我家翠玉姑娘啦?”
程煜板著臉,說:“我想她有個吊用,她難不成還會想我啊?”
“這您還真別說,我家翠玉姑娘對程大官人您可是日思夜盼的,要是知道您今天來啊,她怕是早就親自到門口來迎接了。”
“好,那你現在喊她出來。”程煜也是故意跟龜奴較勁。
龜奴有些尷尬,雖說只是個勾欄的頭牌,可還真沒聽說有哪位恩客真的能讓姑娘們到門口來迎接的。塔城畢竟不是京城那種大地方,這里最大的官兒也就是營兵的守備,而且他絕不敢報著自己守備的身份就來勾欄找姑娘,不像京城金陵,有的是二品三品的大官,絲毫不避諱的夜夜流連這些煙花之地。
“程大官人您就別消遣小的了,您這個點兒來,怕是還未用膳吧?要我去隔壁酒樓置辦些酒菜,好讓您與翠玉姑娘共飲幾杯么?”
雖說勾欄的頭牌通常在打茶圍的時候頂多也就是露露面,遇到茶圍檔次比較高的時候也頂多就是獻舞一曲,想要跟這類姑娘把酒言歡,那就得等到茶圍曲終人散,姑娘選了你做入幕之賓之后,才能去后院進房喝酒辦事。但是遇到程煜這樣在塔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富戶的年輕公子哥兒,任何一家勾欄的頭牌也不會自矜到那個程度,程煜沒吃飯,陪他吃點兒就是了,吃的程大少高興了,少不得就是三五兩的茶圍錢。
要知道,即便翠玉也算是塔城里的紅倌兒之一了,但她的茶圍也就是白天二錢晚上五錢,十個客也比不上一個出手動輒三五兩的程煜。
“嗯,你差人去辦吧,菜不要多,精致些,酒就拿他們家的太白醉,你們這院里的酒太娘們唧唧的了,喝的么得勁。”
龜奴一聽,喜笑顏開,二話不說就直奔隔壁的酒樓。
之所以這么高興,也是因為程煜叫置辦酒菜,到時候甭管酒菜錢多少,他少不得會賞個二三錢銀子做跑腿費,塔城縣里任何一家勾欄的龜奴,對程煜的阿諛,那都是發自內心的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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