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燕使勁兒搖頭,極為真誠的說:“沒有,我發誓,我沒有打開過這個帕子。摸起來像是摸金符不假,可趙小的摸金符怎么會跑到玉姐那里去?”
“你自己也說,玉姐告訴你趙大死在她的小院里。那么趙大的東西遺落在她手中,也是正常。”
“若只是遺物,玉姐也不是什么貪財之人,更何況除了極少數人,大部分人看到摸金符也不過覺得就是一點點銀子裹著個看起來像是獸牙的東西,他們甚至分辨不出這是穿山甲的厲爪。以玉姐的為人,又怎么會單單留下對咱們摸金一脈至關重要的摸金符,而差人將趙大的尸體送回了家鄉?”
“那就是趙大送給玉姐的。”孫守義還欲伸手去取那帕子,可王雨燕的手卻將帕子捂得更緊。
“若是趙大送與玉姐的,這東西就已經是玉姐的了,玉姐給了我,那就是我的,憑什么要還給趙小?大哥你也說過,趙小不是什么好人,他顯然知道的更多,卻語焉不詳不實不盡的,把我們誆到塔城這么些日子,他也并未出現,只是讓我日日去那客來香候著。那個餛飩鋪的老板說了,玉姐兩三年前才去的客來香彈琴,而趙大死于十年前,趙小又是如何知道玉姐在客來香彈琴才讓我去那里留印記的?一通接觸下來,除了有幾個疑似發丘一脈又或者是錦衣衛的人跟著我之外,并無其他危險。可趙小既然能讓我去等,他自己為何不去?若這真是摸金符,趙小就必然知道摸金符就在玉姐手里,他是趙大的兒子,想要索回這摸金符想來也并不困難吧?卻又為何要把這事交給我去幫他完成?整件事雖然也算是有驚無險,但細想想,這里頭有疑問的地方簡直太多了。而且,大哥,你的態度也不對頭,你一直都很反對下墓這件事,可為何看到這也不知是否摸金符的東西,卻顯得如此急不可耐?你是不是也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一貫顯得大大咧咧遇事總是一副頭腦簡單模樣的王雨燕,突然分析的絲絲入扣,致使素來淡定的孫守義,臉上也不禁露出了些許尷尬之色。
看到他這副模樣,王雨燕更是確定,孫守義定然有事瞞著他。
當下也不說話,只是沉默著看著孫守義,死死的盯住他,想看看這個男人究竟會對她說些什么。
反觀孫守義,表情干燥,雙目失神,王雨燕知道,他此刻心里必定正在激烈的掙扎。
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就這么一個面無表情的掙扎,一個死死的盯住對方,但手卻一直蓋在那方帕子上,絕不肯松開。
王雨燕知道,孫守義功夫未必比自己強,但他勝在氣力大,若非以死相搏,他想要從自己手里搶走這塊帕子終歸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既然他沒有動手,就說明他不是財迷了眼油蒙了心,不肯告訴自己,只能是為自己好。
街上傳來兩聲梆子響,時間已然來到未正二刻,也就是現代時間的下午兩點半。
似乎是被梆子聲驚醒,孫守義終于有了表情,眼珠子開始活動,他抬起了眼皮。
深深的看了王雨燕一眼,孫守義嘆口氣,道:“妹子,這事兒你不該知道。”
王雨燕卻異常的堅決:“我必須知道。”
孫守義再度長長一嘆,似乎還在掙扎猶豫,嘴唇仿佛被黏住了一般,幾番試圖開口,卻又始終讓話語兒只在自己的唇邊打轉。
“不讓你知道是為你好。”
“若是這般,那便是你要以身涉險。大哥你為我好,難道妹子我就不能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