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自己吃吧。”令嬤嬤的臉色沉靜,遞過來一疊寫滿字的紙“這是證詞。他們三人都愿意作證。”
陸菀忙放下橘子,接過來打開看。
兩份是說趙如意何時將她母親嫁妝拿出去當,騙她蠢爹活當變死當,還有她如何串通放印子錢斂財的。
還有一份便是專門為趙如意采買香料的,香料鋪子名稱和每次香料名稱和數量都清清楚楚。
“可以讓醉月樓的人幫查下這家香料鋪,您說的幽息香明細上沒有,但可能原始料源名字不同,又或許是調配后的名字。”
陸菀點頭,這是非常好的信息。
“我讓冬青找醉月樓的人去暗查。”
此事,不能打草驚蛇。
光是處置一個趙如意不難,但她不想放過整個陸家。
令嬤嬤點頭“好,這兩人都是陸府之前管采買的,夫人生前幫過他們,所以,奴婢找他們就答應幫我們了。”
陸菀看了看,有幾樣正與珍品閣送來的對得上,其他幾樣的去向也知道了,待有機會再尋回來。
令嬤嬤捧過來兩本賬目“大姑娘,兩邊的賬目徹底分開了。但侯府公賬的銀子支撐不了幾個月,如有大額支出,還是會從姑娘賬上出。大姑娘可有什么想法”
“正好,祖母昨天受了點風寒,說是有點嚴重,臥病在床。昨天晚上吳嬤嬤讓人來說了一嘴,想讓我今早過去呢。我去瞧瞧她想干啥。”
陸菀冷笑的拍了拍賬本“陸府的帳我懶得管,有人想搶著管呢。”
“知若,幫我更衣,我去給祖母請安。”
雪下的突然,下人們有些措手不及。
好些路還沒清掃出來,下人們就見到陸菀走來,趕緊都趕過來,將她要走的路掃了。
陸菀和知若都穿著內加羊羔皮的小羊皮靴,又保暖又不怕濕。
裹著厚厚的墨狐大氅,露出一張小臉,鼻尖凍得有點發紅。
到了頤壽堂,柳姨娘和兩房夫人帶著小姐們都在。
趙如意和余楚容也在。
陸菀倒是最后一個到的。
趙如意正在殷勤的給老夫人用熱布擦著臉,見到陸菀來,對她彎了彎腰。
余楚容被丫鬟扶著,對她恭敬的行了個半蹲禮。
學乖了。
陸菀點了點頭,懶得做面子功夫,對著二夫人和三夫人福了福,沒等幾個姐妹對她就見禮,就徑直走到陸老夫人床前。
握住她的手,一臉焦急“祖母,您怎么病了是凍到了嗎”
“昨晚忽然下大雪,奴婢們沒防備,深夜里老夫人起夜凍到了。都是奴婢的錯,讓老夫人受苦了。”吳嬤嬤一臉歉意。
“不怨你。”陸老夫人聲音都壓了,說話有氣無力,“就是全身酸疼,骨頭縫都是軟的,哎,人老了啊,沒用了。”
陸菀眼圈紅了,“祖母一點不老。”
“好孩子。”陸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今天叫你來,是有件事吩咐你。”
“祖母請說,孫女一定遵命。”陸菀哽咽道。
“我病了,沒有精力管家,府里人多事多,一天不管,下人就該上房揭瓦了。所以,我想讓”
“好啊,我沒意見。”陸菀立刻截住話頭,“我也覺得掌家之權可以先交給表姑母,她以前也幫著您管家來著,一來熟悉,二來她已經是父親的平妻了,也該分擔下府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