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懿沒有心情和他糾纏,人也平靜下來,淡淡道“本宮讓其他人去查吧。”
秦昊天心里咯噔一下,用力過猛了
他露出苦笑“你的心愿我自會替你達成。在下告辭。”
李玉懿片刻怔忪。
陸菀看著他離開,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又想不明白。
“玉懿姐姐,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啊。”陸菀拿了個枕頭放在李玉懿的后腰,大大眼睛滿是疑惑。
“你還小,這種事情告訴你也不懂。”李玉懿摸了摸她的臉,“不過你長大了,又嫁入復雜的謝府,是要明白這些功勛世族的關系了。”
陸菀第一次聽李玉懿述說關于徐家的事情。
說那年她去徐家找徐云玩,身邊跟去的一個太監趁機溜進徐云的書房偷出一疊書信和賬本,那正是徐家貪墨的證據。
而她一直被瞞在鼓里,那段時間太子還被派出京替父皇辦事,朝中的動向她沒關注,直到大皇子李皓川來告訴她,那個太監是他的人,徐家罪證證據確鑿,她立了大功,大義滅親。
她才知道被人利用了。
她去哭求父皇,并以性命擔保徐家沒有貪墨。
徐家雖為武將,可每次戰功繳獲的基本都上繳朝廷。后來不打仗了,徐云考取功名在汴京成了文官,徐府一向清廉,怎么可能貪墨。
可是父皇告訴她,江陵的徐國公府堪稱小皇宮。如今,不僅有汴京府中書信來往和賬簿,派去江陵徐府抄家的也抄出大量財物,足以證明徐家貪墨巨資。
父皇讓她不要插手朝廷政務,還要她擔起皇家公主的婚嫁義務,不要自己喜歡誰就要嫁給誰,威脅她皇家公主的婚嫁從來都不是隨心所欲的,否則連累母后和太子弟弟。
李玉懿之后的幾年都在想辦法暗暗查找徐家人的下落,直到父皇賜婚,她被迫嫁給呂乾之。
陸菀忽然明白什么不對了。
“我怎么覺得這些事都和大皇子有關就好像我嫁入謝家也是貴妃的主意,他們明白擺著想利用我要外祖家的勢。難道是呂貴妃想要掌控所有的權勢”
難道她想奪嫡
陸菀被自己的想法震驚。
李玉懿欣慰的摸了摸她的頭“菀兒長大了,懂思考了。”
陸菀心里頓時明了。
難怪上一輩子最后時刻,聽到皇后太子出事。
所以,想要護著家人和愛她的人,并不是自己獨善其身就可以的。
她要面對的可能是皇權奪嫡之斗
陸菀堅定道“玉懿姐姐,我長大了,我可以幫您一起對抗這些人。”
李玉懿摸摸她的臉“保護好自己最重要。”
陸菀第一次見她神情如此嚴肅。
“呂貴妃絕非善類。呂氏乃五百年大族,出過兩位中書令,三位左仆射,歷經五朝任然屹立不倒。如若不是母后一族由潼川府開始,拼盡全力助父皇一路拼殺,最后父皇登基時,母后一族將領幾乎全部陣亡,一直陪著父皇的母后恐怕也不會被封為皇后。可,封后的第二天,父皇就將打開汴京城門投誠的呂氏女兒封為貴妃。母后傷心,可為了大局沒有辦法。”
如今國公夫人是呂貴妃親姑姑。四侯除了永成侯外,其他四侯都是呂貴妃的爪牙,呂氏關系在汴京網盤根錯節,不容易除掉。”
李玉懿用了除掉兩個字,陸菀神情也嚴肅下來。
上一輩子,她只顧著自己一方天地,最終被自己拼盡全力守護的一方天地困死。
這一輩子,她拋棄情愛,看見了更廣闊的天地。
有一股熱血在她體內燃燒,逐漸沸騰。
女人,也是可以屹立于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