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你認為自己沒錯,是本王有錯了”姬冥修放開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戚沐九。
“草民不敢。”丫的,是你自己應詩的,老娘又沒逼你。老娘承認你強大無敵,沒有軟肋,永遠是流血不流淚的金剛之身,總行了吧
“你低著頭作甚是覺得本王入不了你的眼,還是你心虛了”戚沐九這才發現自己斜側著頭,并沒有看向姬冥修。心下被他一激,看就看,老娘就不信你的眼睛還是燈籠做的。
姬冥修也沒料到她會這么快看向自己。與其說看,倒不如說是蹬。只見她一雙黑白分明的星眸就那樣蹬著自己,透露著隱隱的不服與厭惡。
是的,厭惡。姬冥修再三確認,那雙波光瀲滟的雙眸中浮動著對他難以掩飾的厭惡。難道他們以前見過,他還曾得罪過她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便聽她道“王爺豐神俊朗,器宇軒昂,草民今日得見,心中歡喜得很。”
姬冥修再次看向她的眼眸,那里已沒有了絲毫厭惡之色,只余下無波無瀾的山清水靜和一絲似笑非笑的玩味。
“哦本王倒沒看出你有多么歡喜,不如你讓本王歡喜歡喜,如何”
戚沐九突然蹬大雙眸,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他。他的言外之意是不是說,她只有讓他歡喜了,他才會認為此時的她是真的在歡喜,也才會考慮不當路神放自己離開么
而姬冥修在聽到自己的問話之后,也頓時愣了心神。一直以來,他都是矜持有度,冷漠疏離,喜怒不形于色,今日為何會一反常態為難一個只有一面之緣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這著實令他萬分意外。但他并未泄露出絲毫,只任由此時的心情繼續蔓延。
見她好看的眉宇微擰,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便加重語氣微惱道“怎么,難道你見到本王不是歡喜,而是厭惡”
“草民不敢,不知王爺希望草民做什么,王爺才會覺得歡喜”這個死腹黑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即便她能招架得住他的招數,但也耐不住夜氣漸濃之后的寒氣漸盛。他是男人,又有內力在身,自然不怕。
可她是女人,上次的腹傷也只是好了個七八層,如若著涼受寒,恐怕會舊疾復發,從此落下病根。她心中不禁再次怨恨而又不得不佩服暗夜門賜給她的五顆裂魂釘,當真是錐心裂骨,痛不欲生,后患無窮。
“你剛才不是說本王只知逞強而活得著實無趣么,你做件有趣的事讓本王放松放松,本王說不定就心生歡喜了。”
不僅腹黑,還愛記仇,算她今日倒霉戚沐九一時也想不起來該做些什么讓他歡喜,她抬頭望了望皎潔的皓月,心中不由一聲嘆息,看來她與月亮的緣分還真是扯也扯不斷,于是轉頭看向姬冥修,問道“王爺,今晚月色很美,不如草民自彈自唱一首月光給您,您意下如何”
姬冥修抬頭望了眼星空下的月色,確實美不勝收,便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雖然每年的梅花宴都會有舞樂演出,其中也不乏精品之作,但他就是莫名地期待眼前之人即將帶給自己的視聽盛宴,就好似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在吸引他不由自主地去失控,去放任。
“王爺,還請移駕殿內。”她在華陽殿內看到了琴師手下有把通體翠綠的古琴,倒是可以借來一用。
姬冥修看著她含笑的雙眸,如泉水般清澈,如星辰般璀璨,心跳頓時漏了半拍。但還是沉著氣對她道“不必,妙音當配美景,本王命人把琴拿來就是。”
“可是王爺,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呀。”戚沐九氣得幾近嘔血,回殿內暖和身體的希望就這樣被生生切斷。
“本王就喜歡獨樂樂。你很冷嗎”姬冥修看到她裹緊披風,躲在梅花樹之后,貝齒還咬著下唇,好似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草民不冷。”戚沐九咬牙切齒道。丫的,老娘快凍成冰棍兒了,你脫光了衣服站在冷風中試試。她不敢說冷,萬一他一個不高興,罰自己連夜跪在梅林中,那豈不是更慘。
不一會兒姬冥修的手下就抱來了一把古琴。戚沐九挺了挺身子,勉強用內力驅散了些寒氣,而后盤腿坐于一旁的梅花樹下,指下輕音緩緩流瀉而出。只聽她邊彈邊唱
月光色女子香
淚斷劍情多長
有多痛無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