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修貌似很忙,她下午醒來時,聽玲玉說他已于半個時辰前離開行宮。
戚沐九看著眼巴巴瞅著她的球球,只能將它也一并帶上了傅乾的馬車。
可惡的姬冥修,把小東西仍給她就不管了。居然還留了兩錠金元寶做撫養費,是覺得她窮得養不起球球了嗎
不過換個環境也好,整日圈在悶得發慌的王府里,沒病也能整出病來。這兩錠高額的撫養費養她和球球兩三個月應該不成問題。
呸呸呸,她怎么想到了前夫付給前妻和孩子撫養費這樣的戲碼,真是腦子秀逗了。
回到望云客棧時,已是華燈初上。
戚沐九與傅乾約定明日一早去看榜,明早阿度肯定也會去,到時候可以一起去望云樓聚聚。
球球沒到過客棧,東瞅瞅西看看,火紅色的萌萌噠模樣瞬間吸引了一大波堂客。
似狐似貂又似貓,也不知什么物種,眾人皆好奇地打量議論著。
戚沐九第一次見到球球時也琢磨過它的屬種,類似于現代科西嘉島上獨有的狐貓與俄羅斯藍貓的結合體。
它平日里習慣用腳趾的尖端走路,一身火紅色澤的短外套,再加上又大又直的尖耳朵,分明是一只活脫脫的人間小精靈。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王府住了將近兩個月的它,已從原先的苗條輕盈變成了如今的肥碩壯實,抱它抱久了,都會有些微微的氣喘,她現在掂量,這小家伙至少有十五公斤。
她抱著它剛上了二樓的樓梯,身后便傳來一聲意外的低呼,“這不是攝政王的愛寵嗎”
“好像是啊,我上次上街,看到攝政王抱著它逛街呢。”
“攝政王給它買了好多水果呢,它好像不喜歡吃肉,氣息純凈得很。”
“欸,它不是在秦王府嗎,怎么跑這里來了”
“看不到有人把它抱來的嘛。”
“此人跟攝政王什么關系啊”
“一定關系匪淺,要不然不會把他的愛寵交給她。”
“她好像是秦王府的那個琴師,攝政王花重金聘請的。”
高薪聘請戚沐九嘴角一抽,聘請還有個期限呢,她那是無期。
翌日一早,戚沐九與玲玉便去了位于禮部南院的貼榜墻。
榜墻外早已人山人海,人頭攢動。玲玉踮起腳尖,只看到了其上貼著的四張黃紙和影影綽綽的及第名單。
還真是“禮闈新榜動盛京,九陌人人走馬看。”,觀者如堵,不光是學子們等著,看熱鬧的更是你擁我堵,嘈雜非常。
戚沐九左顧右盼,總算在人群中尋到了傅乾和度亦琛的身影。
“沐九,你今日好些了嗎”度亦琛一見到她,便出口相問。
“已經好多了,你看這不生龍活虎了嘛。”她拍拍自己的肩膀,說著讓他放心的話。
“那就好。你看到榜單了沒”戚沐九努努嘴,二人轉眸看向擠在人群中翹首看榜的玲玉。
“聽說元和十年就發生過學子踏破棘籬墻,把貼榜墻推倒的情況。”傅乾悠然搖著折扇,時不時看看貼榜墻那邊。
這時只聽那邊有人狂喊道“我中了第二十名,有望進龍庭學院啦”三人齊目望去,只見一個約莫二十的學子正狀若癲狂地緊握雙拳,一副范進中舉的激動模樣。他的身旁還跟著一個抹著衣袖喜極而泣的老仆,二人相攜著離開人群。
然既是考試,有人及第,就有人落榜,可謂有人歡喜有人憂。只見一個學子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外,不顧形象地放聲大哭起來,身旁站著一個書童,貌似在輕聲安慰著什么。
幾人正為這世事百態而暗自嗟嘆時,耳邊傳來一陣興奮的叫喊聲,“公子,你中啦,你中啦”
眾人側身看去,竟是傅乾的書童竹西,只見他高舉著右手,語無倫次地說著,“公子,是第二十五名。”
傅乾聽后,先是一怔,而后像是自言自語道“二十五我竟是二十五名。”接著,他像是酒醒了似的高聲呼喊著,“哈哈,我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