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沐九沒有回答,只是匕刃又貼近了幾分,再近一分便會血流如注。
“還是說你是西涼人”阮郁絲毫不懼,泰然問詢道。
“只要不是北燕人就行,不是么”
阮郁聽后一陣了然,“閣下想知道的,我定會知無不言,只是您這樣的方式實在是”他說著,脖頸緩緩后傾,試圖躲開匕刃的威脅。
戚沐九順勢往后逼近,手腕處卻被到那人用力按向桌邊,匕首在手中一松,阮郁趁機去拿匕首,卻被她用力一震飛向了桌子對角。
匕首飛離,阮郁沒了后顧之憂,與戚沐九動起了手,然他與身后之人你推我擋了好一會兒,也沒能占得一絲上風,反而一直被困在桌椅之間,始終無法轉身與對方正面硬剛,這讓他十分惱火。
“怎么不叫人”
“叫了你就會乖乖束手就擒嗎”
“當然不會。”
阮郁嘴角一抽,“想要讓我據實以告,總得讓我知道你是敵是友吧”
“哦在你看來,何為敵,又何為友”
“企圖分裂、利用我西涼的為敵,竭力團結、協助我西涼復國的為友。”
“哼,冠冕堂皇的鬼話誰都會說,還不是為了一己之私,甘為北燕任意驅策。”
“你不是我,又怎能了解那種身不由己”
戚沐九不置可否,松了對他的鉗制,兀自去了對面收起了那把匕首。
對面的阮郁看到一身黑衣半張銀質面具的她,卻是不淡定了,隨即脫口而出,“太子殿下。”
戚沐九將食指置于唇邊,面上難掩激動的阮郁立馬不再出聲,而是立即起身檢查了下周圍情況,發現沒有異常后,才轉身踅了回來。
“殿下,您這半年多以來都去了哪里我到處打聽都沒有您的消息。”
戚沐九只說自己藏在龍淵,關鍵信息并未透露太多,畢竟她離開西涼已半年之久,什么都會變,尤其是人心。
阮郁聽出她話里的隱瞞,卻也沒有過多追問,他嘆了口氣道“歸硯城一戰后,您不知所蹤,寧川被北燕突襲,傷亡雖不至于慘重,卻也傷了元氣。北燕這半年以來又征收各種徭役賦稅,但凡有所不服,便會遭到他們的鎮壓與嚴懲。”
他恨聲道“發給我們的都是些生了銹的劣質兵器,還要我們沖到前面去擋槍口,又要馬兒跑得快,又要馬兒不吃草,哪有這樣的道理更何況面對的還是我們的同袍,想想就憋屈得要死。”
戚沐九看到他的忿恨不平,有些黯然道“是我沒能守護好西涼,才讓你們淪落至此。”
“殿下無需自責,兩大強國雙面夾擊,我們又怎能輕易抵擋好在陛下已經回到歸硯城,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便能回歸西涼。”
“你是否已收到他的消息”
“恩,半個月前收到了陛下的消息,說是讓我們暫且忍耐,等時機成熟,自會幫助我們脫離北燕掌控。”
“此事需要徐徐圖之,不可急躁冒進。我此次秘密前來,是想弄清楚流入寧川的兵器一事。銀城大部分兵器流散到寧川是否屬實”
阮郁聽到這里,不由一陣苦笑,“外界是這樣說的”
她一路走來,沿途的茶肆酒樓都在說,寧川使用不正當手段獲得了銀城的兵器,并在北燕的大力支持下,欲與龍淵在邊境開戰。有的人說得更難聽,什么北燕的走狗,數典忘祖的亡國奴,甘為役使的提線傀儡。
她聽了一路,亦是難受了一路。
但阮郁這樣問她,內情當然不是那樣,而且她也不相信那些把屎盆子往頭上扣的惡意攻擊與妄自揣測。西涼人再沒種沒腦子,也不會做那為他人做嫁衣的蠢事。
“外界怎么說,我們左右不了,重要的是,我們要如何應對此次事件,讓流言蜚語不攻自破。”
阮郁看著她堅定的眼神,便沒再隱瞞,將整件事情細細說與了她聽。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