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障礙”
“你們想想,寧川到姑墨的必經之地是哪里”
“望月谷啊。”
“那里不是被北燕占領了嗎難不成他們走自己的地盤兒還會出事”
“前段時間隋將軍給我的密信中提了一件事。說兩個月前春汛時望月谷河水異常暴漲,將山谷旁的官道攔腰截斷,中間沖出了一道好幾百丈的深谷。然山谷兩旁都是陡峭山崖,想要再修一條官道出來,就得開山鑿石或是將那道深谷給填平。”
“然而這些都耗時耗力,北燕即便氣得牙癢癢,也得耗財耗力地修繕。只不過他們想要運送東西出去,就不得不借道西邊鷓鴣嶺上的盤山路了。”
“啊,我知道了,鷓鴣嶺可是即墨城的地盤兒,他們又怎敢隨意過去借道。”
“那邊荒山野嶺的,即墨城哪個榆木疙瘩會前去巡山啊,就不怕被野獸給吃了嗎”
“高小順,你說誰是榆木疙瘩呢,隋將軍那是盡忠職守,嚴于律己。萬一北燕哪天偷襲成功,即墨城不就跟我們成難兄難弟了”
“你說那負責巡山的將領是隋將軍不是吧,他可是赫赫有名的上將軍,怎么會親自去那么遠的地方巡山呢”
“因為他沒有別的業余愛好。”戚沐九不知是調侃還是無奈道。
不過此次北燕不敢貿然借道鷓鴣嶺,應該是多方打探到是他在巡查周邊,故而才放棄了原有的打算,這也算間接為他們這邊爭取了追回兵器的時間。
“那些逃走的北燕人應該已經報了信,我想過不了兩日北燕便會立馬來攻城,奪回寧川。我們需要做好相應的準備。”
“寧川本來就是我們西涼的,他們還有臉來搶奪”
“如果他們當初有臉的話,就不會一連攻占我們七座城池了。”
高順看到戚沐九微微變了的神色,忙揪了揪阮郁的衣襟,阮郁反應過來,忙急著看向靜默不語的戚沐九。
都怪他這張臭嘴,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她一定又想起那個忘恩負義之徒了。
“好了。小順,那些繳獲的兵器要嚴加看管,不得有誤。阮郁,召集他們午后開會,我們要商討下具體的應對策略。”
二人應了聲好,看戚沐九神色還算正常,便一起退了出去。
戚沐九看著陽光明媚的窗外,微闔雙眸,也不知這樣的平靜還能維持多久
天樞城東宮臨華殿內,張堯烈正匯報著寧川城發生的突變,“殿下,屬下特意去城外探查過,的確如逃出來的人所言,寧川人反了。”
就差一日,他便是寧川郡守,直到現在他都氣憤難平。那日走至半路,竟被告知寧川密謀造反,還成功了,這讓準備在寧川一展抱負的他情何以堪可惡的西涼人,還真是膽大妄為不知死活。
然說了半天也沒見殿上之人有何反應,他不由抬眸看了過去。
殿上男子儼然是拓跋聿,一身靛藍窄袖蟒袍,袍內映襯銀色鏤空鑲邊,為他冷峻的外表平添了一絲淡淡的溫雅之感。只見他摩挲著手臂上的護腕,英挺俊朗的面容上神色難辨。
靜默片刻,他終于開了口,“此事與龍淵脫不了干系。你速去莒城與莎城調用部分兵力前往寧川攻城,要速戰速決。至于那個領頭的神秘之人,本宮要親自去會會她。”
“殿下,一個小小的寧川而已,何勞您親自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