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沐九潛回客棧時已丑時將盡。困意襲來,她倒在榻上,悶頭就睡。
翌日睡到午時才醒,她便去街對面的東籬酒樓要了一桌家鄉美食,邊吃邊聽食客門的新聞八卦。
“聽說隋將軍與寧川的西涼將士里應外合,將北燕人趕出了寧川。”
“我怎么聽說是向佐將軍的聲東擊西之策,援助了寧川,才將北燕主力引去姑墨城的”
“你們說得都不準確,我這邊有小道消息,說啊是我們的太子殿下運籌帷幄,機智解決了此次銀城兵器外流一事,幫寧川洗脫了私運兵器的嫌疑不說,還當機立斷,協同寧川將士捉拿了那史可為與華雄等人,最終將寧川城從北燕的魔爪下解救了出來。”
“真的是太子殿下嗎她不是已經失蹤了半年之久么怎么會突然出現在寧川那她什么時候回歸硯城啊”
“我這也只是小道消息,誰也不知道殿下會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出現,總之寧川算是在龍淵的協助下獨立出來了。”
“對啊,我還聽說此次有個神秘之人與北燕太子拓跋聿在寧川城外大戰了上百回合,那拓跋聿為此還負了傷,可把北燕帝給氣壞了。”
“照你這么一說,那什么神秘之人該不會就是咱們太子殿下吧”
“這可不能亂說,小心被抓去問話。”
幾人悄悄看了眼周圍,發現沒有龍淵衛兵之后,才放心吃起了飯菜。
戚沐九聽了對話,唇角不由微勾,消息傳得倒是挺快,她的馬甲怕是也維持不住了。姬冥修肯定會著人調查此事,她此次能不能回到龍淵都是個問題,只是玲玉和寧塵他們
心下一陣煩躁,她連喝了幾杯西鳳酒,腦中已不復之前的清明。
寧川城郡守府內,阮郁被繩困索綁地推倒在了大廳之內。
雙手雙腳皆不能動,眼前的黑紗被抽走,他閉目瞇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睜開。
然看清自己在哪里后,他猛地瞪大雙眸,這不是郡守府么,他之前也沒少來過,不過今日還是第一次以這樣一種狼狽的姿態出現在這里。
他轉身看到了左右兩旁沉冷肅穆的衛兵,著急忙慌地喊道“你們是什么人抓我來這里做甚告訴你們,我現在可是寧川兵馬司司丞,抓了我,你們鐵定沒好果子吃。”
兩名衛兵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像木頭樁子似的杵在原地動也未動。
悲催的阮郁只能弱小無助地坐在地上,同他們一起干等著。也不知是誰要見他,還是這樣一種方式,難不成是那武威的什么大人物來找他算賬了那不就是戰神姬冥修啊要死了,隋敬之不是寫信為他求情了么他也就只接收了那么一兩次兵器而已,而且他還將功補過了啊,難道就這么不可原諒嗎若真是大人物親自前來拷問他
這下完了,簡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阮郁還在盡情地eo,大廳主位已坐了一人。
他順著一雙大長腿視線上移,面前的人一身玄色錦袍,俊美絕倫的容顏下,一雙沉冷無波的眼眸漫不經心地看了眼呆愣在原地的他。
然還未等姬冥修開口,阮郁早已嚇癱在了原地。只聽他結結巴巴地道“大,大人,啊不,攝攝政王殿下,那些兵器我只接收了兩次,我還將證據上交,請您看在我將功補過的份兒上,就饒了我這回吧,我也是被逼無奈,還望您明察。”
苦情戲先來一把,在強者面前伏低做小,這是他一貫的保命法則。若是太子殿下在這兒,看到他這副慫樣,一定會盡情地嘲笑于他。
可惡的太子殿下,就那樣一走了之,還說跟面前這位大人物關系特鐵呢,吹牛也不怕閃了舌頭,人家才不理你那什么勞什子的交情呢。
“說吧,她去了哪里”一道魅沉的聲音自上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