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硯坐直身,忙問道“那王爺怎么回答的”
“你猜”玲玉故意賣關子。
“他一意孤行,堅持己見”
“哇,公子,您真的好了解王爺。”
她清了清嗓子,學著平日里姬冥修說話的樣子,“邱姑姑,本王只是在通知你。華音殿由誰來住,本王說了算。你身為尚儀,應該知道何事該管,何事不該管。”
沈黎硯挑眉,還真是一如既往地霸氣,她喜歡。
不過,她倒不見得多稀罕那什么勞什子的宮殿,但他能這般硬氣地替自己說話,她著實挺意外的。
畢竟邱姑姑可是他母妃生前的親信,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而他對邱姑姑如此不落情面,除了彰示他攝政王的威嚴,另一個原因那就是為了維護她了。
他是在敲打邱姑姑,自己是他罩著的人,不是他人可以隨意怠慢、輕視之人。
怪不得邱毓方才在門外時對自己禮待有佳,雖不至于多熱情,但該有的禮儀卻一樣不落,她甚至沒讓自己稱呼她為邱尚儀,而是叫她邱姑姑。
這足以見得姬冥修身為攝政王的說一不二。
只是,他又為何讓自己住進那本該是未來秦王妃居住的華音殿呢他不是最嫌煩的嗎,怎地還要不怕事小的一意孤行
先不說邱姑姑對她有無先入為主的成見,她與姬冥修前段時日的那些流言蜚語她肯定沒少聽說,即便她對她有成見,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若站在邱姑姑,或是整個盛京朝臣的立場與角度,讓她住進鹿鳴苑已是他們尚能接受的極限,若再讓她住在華音殿,先不說姬冥修會如何面對他們的口誅筆伐,就說她,估計出個門,都會遭到爛菜葉子和臭雞蛋的洗禮。
如此說來,邱姑姑的反對可以說得上是合情合理了。
她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而且她還要去龍庭書院讀書呢,要知道,那里可都是讀書人。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鹿鳴苑又離書院那么近,她住進華音殿的消息一旦進入那些好事者的耳中,她可就百口莫辯,任由唾沫星子淹死了。
她是去求學,可不是去制造八卦緋聞的。
她將擦干的長發束起,穿了身干凈的錦衣,便奪門而出。
那個叫木棉的女暗衛說不定已經跟隨在后,她不阻攔的話,沈黎硯也不會多說什么,畢竟還有夜七在,她倒也不擔心。
一路去了紫宸居,已是夜半時分。
雖已困倦難忍,她還是撐著勉強清醒的腦袋推開屋門。
值守的護衛都沒有一個,看來是早就料定她會來求他。
腹黑男。
心內一陣腹誹,她不由放慢了腳步。
屋內一片黑暗,她借著窗外的月光摸到了姬冥修的床邊,隔著床幔低聲輕喚“姬冥修。”
沒人應。
她又喚。
依舊沒人應。
她無奈輕掀床幔,正要看那人是不是真的睡著了之時,一道強勁的力量將她猛地一拉,天旋地轉間,她已落入了男人的懷中。
熟悉的氣息縈繞鼻端,黑暗中,沈黎硯看不清姬冥修的樣子,卻能感覺到自己腰間的緊實和胸口的熾熱。
“姬冥修,放手”她已然有些氣急敗壞。
對方好似低低一笑,聲音魅沉,“你自己找上門來,竟還如此理直氣壯。”
“你知道我為什么來找你,在這兒裝什么大尾巴狼”
“哦本王裝什么了”
“邱姑姑和木棉是怎么回事”
“多幾個人照顧你,不好嗎”
“不要說得那么冠冕堂皇,她們去鹿鳴苑干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怎么,邱姑姑為難你了”
沈黎硯使勁推他,卻全無用處,她氣哼一聲,索性轉過身不再理他。
“邱姑姑身為尚儀,要求自是嚴格些。本王知你喜歡自在,已吩咐她對你少些限制。”
感覺到她微微放松的身體,他放柔了聲音,“至于木棉,她是信得過之人。萬一你遇到什么危險,而夜七又正好不在,她便是你的護身符。”
“你先點燈,我有話同你說。”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