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目測有十五人,個個武力值爆表,已經抓獲的那些盜賊根本無法與他們相提并論,倒像是為他們打頭陣的炮灰。
正在他們即將退到柳樹林中時,一支凌厲的箭矢破空而來,直抵沈黎硯心口。
她利落側身,用玉昆侖順勢格擋,然而她還是低估了箭矢的威力,箭矢雖然應聲落地,但那種積蓄之勢卻將她的左臂震得一痛,臂彎處一陣酸軟無力,她被沖擊得生生后退出一段距離,才強忍著疼痛勉力站穩。
抬眸遠望,卻見百米開外一地勢較高的土坡處,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黑影。
夜色太暗,那人又蒙著面,她看不太清,但隱約可見其矯健有力,如同隱形于草原中的孤狼。
沈黎硯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猜想,卻又不得不舉劍應付眼前圍攻而上的黑衣人。
那人似乎沒想到她能輕易躲過那致命一箭,唇角微勾,他張弓搭箭,這次卻是瞄準她身側的紀祥。
沈黎硯正要擋在紀祥身前阻隔,不曾想那箭矢竟拐了個彎朝她直直射來,她反應不及,下意識避開心口用右肩迎了上去,意料中的疼痛沒有降臨,她睜開眼眸,卻見箭矢落在自己右前側不遠處。
她循著方向望去,見楊堅騎在馬上,將手中的弓箭交給身側的孫連沖。
孫連沖騎在馬上,看她望向他們,竟朝她揮了揮手。
許是他太重,那身下的馬兒不耐地尥了下蹶子,晃得他趕緊牽緊勒繩維持穩定,那滑稽的樣子惹得沈黎硯唇角微揚。
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揚堅所救,還真是世事無常。
十幾個黑衣人被楊堅帶來的人所擒,沈黎硯看向遠處的土坡。
“我已命人去追捕。”楊堅翻身下馬,走了過來。
她眉眼微蹙,“那人不是龍淵人。”
“他們是北燕人。”
北燕人難道剛才那人是
楊堅看向她驚詫的神色,出聲道“他十有八九就是耶律烏稚。”
沈黎硯心下駭然,若不是面前之人及時出手,剛才那一箭,她非殘即傷。
那箭矢中的爆發力,讓她現在仍心有余悸。
半年前,耶律烏稚在盛京制造了駭人聽聞的碎臉案,半年后,他又卷土從來,策劃了挑動民怨的盜銀案,當真是肆無忌憚到了極點。
這是一個瘋子。
也是一個善于蟄伏的冒險家。
其實,在那三十萬兩賑災官銀被找到之前,周縣就因棉衣、糧食等沒有及時送達而出現了暴動的跡象,拖得越久,爆發大規模動亂的可能性就越大。
耶律烏稚遠在北燕,他怎么可能會知道此事,定是朝中有他的內應,兩相配合之下,才策劃出了這樁擾亂民心的大案。
去年碎臉案之后,姬冥修命人調查過其間內應,可惜的是,查到兵部便斷了線索。
現在又出了盜銀案,難不成與兵部和戶部也有關系她沒再多想,忙轉身去察看夜七和木棉他們,索性大家都只是受了輕傷,并無大礙。
已經有人穿著防寒裝備下了河,現在已是戌正一刻,河水冰涼刺骨,但為了盡快安心,那些司衛還是義無反顧地下水察看。
沈黎硯攏了攏雙肩,她以為今日酉時之前就能回去,因而也沒帶防寒的披風,沒想到河邊的夜風還是很冷,她畏寒的身子已然有些微微發顫。
楊堅見此,將身上的披風解下遞給她,她微怔,正要下意識接過,腦中卻浮現姬冥修怒意橫生的樣子,心下一個激靈,她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對身側之人歉然一笑,“不,不用了,指揮使披著就好。”
楊堅看她垂眸不自在的樣子,竟想到了她與攝政王之間的傳言。
此時的她環抱雙肩,側臉靜美,在夜風的吹拂下依舊站得挺直,卻也更顯纖弱,讓人有一種情不自禁想要保護她的舉動。
他將披風塞到她手中,高大的身影徑直走向河邊,獨留她一人愣怔在原地。
沈黎硯心中思慮萬千,最終還是披在了身上。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