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過魚肚經驗的老人了,就算得到的湯面再詭異離譜,也都不會當著魚人的面討論。
而四個新人也早打過預防針,沒敢對眼前的怪誕多嘴。
單從湯面來看,需要得到答案的疑問太多,導致一時無從下嘴。按照以往流程,得先搜尋這艘船舶,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也免得浪費魚人的問題次數。
不過管理處的兩個人還在這,像是一舉一動都被監管著,老人們不約而同地看向陳副及閆續,等著管理處二人應允他們的搜尋行為。
閆續扯了下嘴角,笑“都拘著做什么又不是幼兒園小朋友,事事都要聽老師安排。只要別臟隊友,其他隨意。噢,結束后記得集合交換所得呀。”
有了閆續這句話,老人們開始搜尋這艘船舶。
新人顫顫巍巍地跟在他們身后。
眾人四散開來,看著閆續和陳副也往別處走,肖遙追到林嘉身邊,咬著牙問“現在該怎么辦老大不會真出事了吧,要真出事了,我死了也要拉著他一起死。”
林嘉抬頭眺往甲板的另一頭“他只是在詐我們。”
甲板盡頭,藍天及海浪模糊了甲板原本的顏色。
肖遙稍微心安“怎么說”
別的人拉倒,肖遙現在是林嘉隊友,有個急躁的隊友不是好事,林嘉收回視線,定格在肖遙的臉上,說“左輪手槍子彈一共六發,他還剩五發,打出的那一顆確實是瞄準老周。”
肖遙的心一下拔涼,又聽得林嘉說“進魚肚前我和老周通過電話,那一聲槍響后,老周沒出事。”
過山車一樣,肖遙懸著的心臟重重地落回胸腔,緩了一下,問“你說閆續詐我們”
船首這片船員生活倉已有人去搜尋,林嘉朝著船尾走去,海風讓他的音色有些涼“若閆續真確定他們進魚肚是因為我們,我們一人領一顆他槍里的子彈,他還能剩三顆。”
肖遙“”
貓一直在肩膀,壓得他肩膀發麻。林嘉將貓摘下來丟在地上,低頭看一眼貓,更正“還剩兩顆。”
肖遙也看一眼貓“他媽的,他還要給貓來一槍”
貓顫了顫下巴。
這艘輪并沒有客艙,是一艘貨輪。貨輪的結構一般由水密艙倉、貨倉、輪機艙和船員生活倉組成。
閆續和陳副去了船員生活倉,水密艙倉和輪機艙也有人去看,林嘉則去了貨倉。
貨倉在這艘船的船底部位,一下去這里,悶熱潮濕。
肖遙難受得用衣擺擦額頭的汗,說“明明空曠,怎么這么悶。”
貨倉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既然沒貨物,肖遙讓林嘉去別處地方看看。
林嘉沒有動作,目光在空空如也的貨倉里脧巡。
肖遙忙問“有發現”
林嘉開口“遠洋貨輪,一般不會空船航行。”
“遠洋”肖
遙想起來湯面提到的預計兩個月抵達目的地,
兩個月的航行時間證明這艘船執行的是遠洋任務。
“你是說,
貨倉里原本是有貨物的。可貨倉這么干凈,也不知道原本承載著什么貨。”肖遙也打量起貨倉,他只是隨口一問,“你知道嗎”
“貨倉設在船底,這是一艘散貨輪。”林嘉不打算再待,抬腳離開。貓和肖遙很快跟著來了,林嘉繼續道“散落輪一般裝不能計數,無法包裝的貨物。”
“不能計數、不能包裝的貨物不會是被船員偷走倒賣了吧”肖遙思維發散,“難道瘟疫源就在這批貨物里,船員在偷貨物時感染了瘟疫。”
走出貨倉,悶熱感終于退散了些。林嘉吹了會兒海風,等不適感全部消退后才開口“不能計數、無法包裝的貨物一般指大宗的糧、礦、煤炭和石油等。礦石的市場價是700元每噸,你覺得他們帶得走”
肖遙改口“那可能是搬運貨物時感染瘟疫。”
林嘉抿了下唇,停頓一刻“所有進、出口的貨物都要檢驗檢疫。”
“啊哈,實在不好意思,沒讀過幾年書。”肖遙摸著后腦勺,生硬地轉移話題“去別的地方看看唄。”
林嘉抬頭,看向別的地方。
整艘船舶的最高位置船舶機艙,也就是船舶駕駛室里有兩個人。林嘉看見,閆續伸手碰了兩下駕駛臺,隨后轉頭對陳副說著什么,陳副便擰起了眉。
高度原因,閆續具體碰了哪些儀器林嘉就不得而知了,只見二人從駕駛室出來,下到船員生活倉,閆續靠在憑欄上,扯著嗓子“搜索時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