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擔心些什么啊”
韓易回過頭,看向亦步亦趨跟著他的小如,笑著問道。
4月26日的洛杉磯,天氣一如既往好得不像話,68華氏度的怡人溫度,再配上每小時37英里,自海灣吹拂而來的柔和微風。任何人在這樣舒適的氣候里待上三四個小時,都難免會磨滅掉斗志,只想捧著一杯瓦倫西亞的鮮榨橙汁,在自家門廊前消遣時光。
跟強烈而干燥,從沙漠深處吹來,能夠把加州森林點燃的圣塔安娜季風不同,太平洋上席卷而來的海風,能讓韓易和徐憶如感受到一絲濕潤的意味,而這在洛城算是個稀罕體驗。
因此,韓易今天心情大好,連哼歌的調子都向上提了兩分。不過,小如好像并沒有分享到他的開心,反而是步履遲緩地拖在韓易身后,不時看看菲格羅亞街上擦肩而過,行色匆匆的c學子,鬼鬼祟祟的像只偷油的小老鼠。
“沒有擔心啦”
聽到韓易的問話,徐憶如緊趕兩步,與他并肩而行。
“主要是,當時在尼基亞斯校長面前裝史密斯夫婦回到校園,還是有點心虛。”
“有什么可心虛的”韓易攤開手,語氣頗有些驚訝。
“我才剛上完課出來,現在就要去裝給母校捐錢的貴婦了。”徐憶如扯了扯身上這件乳白色朗文衛衣的下擺,給韓易展示她的素面朝天。雖然戴了美瞳,也化了點淡妝,但全天都是課的小如顯然不可能穿著晚裝出現在教室里,“今天根本沒打扮,見不了人,而且”
沒有曳地的禮服,徐憶如怎么也找不到演戲的感覺。
這個樣子是裝不了韓夫人的啦
“第一”
韓易側過身,在胸口處豎起食指。
“你還想長成什么樣子”
定義一個世代的寶島小神仙,在自己面前苦著臉說見不得人,實在沒什么說服力。哪怕略施淡妝,小如也是整條菲格羅亞街,來往車輛的司機和乘客都算在內,最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那一個。
“第二”
手舉高半分,中指也伸了出來。
“這次的活動本來就是學院里的創意工作坊,不管是校長還是dre,跟我們一樣穿的都是便裝。”
最后,韓易把食指、中指和無名指比到了徐憶如眼前。
“第三,誰說在校就不能繼續演了。哪個大學禁止學生結婚啊”
“說得對喔。”
韓易的三個理由,特別是最后一個,像一只在瓷器店里突然發狂的大象,把小如的心撞得叮咣作響。女孩把擋在眼前的手指撥開,朝對方綻出一個讓藍鋯石般純凈澄澈的洛城晴空也相形見絀的耀眼笑容。
“那我就加油啰。”
“加油,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