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似乎是一段很煎熬的時光。”趙宥真輕聲說道。
“其實也不是嗯,對我來說,回到科索沃不是什么巨大的文化沖擊。我會說阿爾巴尼亞語,而且在那里學到了更多。從學習的角度上來說,普利什蒂納其實挺好的。而且它比倫敦安全得多,所以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跟朋友們一起到市中心閑逛這是11歲的我在英國得不到的自由。”
“但你還是回來了。”韓易往寡淡無味的海鮮蛤蜊湯里加了些鹽,一邊攪拌,一邊接話。
“對,因為我得完成gcse和aeve不管怎么說,我父母認為,英國的教育體系還是要更好一些。而且那個時候我已經15歲了,正是極度渴望自由的時候。”
“我還是很難相信,他們居然能讓你一個人回倫敦。”韓易搖搖頭,“難以置信我的意思是,如果在亞洲,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我們之中的很多人,到了大學快畢業的時候,都還要擔心父母包辦婚姻。”
說到這里,韓易看了一眼趙宥真,被后者用咬牙切齒的犀利眼神頂了回來。
“那個時候我在倫敦有個比我年長很多,正在讀研究生的朋友,所以我父母他們會感覺安全一些這龍蝦卷真的很棒”
待日式蛋黃醬、蝦肉與烤制到外殼泛起深棕色的黃油面包在嘴里發酵出甜美的味道,杜阿利帕才滿足地舒了口氣,繼續說道。
“但后來我發現,朋友確實只能是朋友。她忙著拿到研究生學位,根本沒有時間管我,絕大部分時間我必須自己照顧自己的生活。所以你們應該也能猜到,光靠自覺,是沒辦法在aeve的政治、心理學、英語和媒體學四門課上拿高分的。”
“莪在華國的時候,其實也是學的aeve。”光是聽到這個名詞,韓易就倍感親切。
“噢,是嗎”杜阿頗有些驚訝地問道,“我以為那只是在英國才有的課程。”
“確實如此,不過在我的高中,有一個叫劍橋班的國際項目。跟英國那邊有合作,igcse、aeve、a2都有。”
“劍橋班,聽上去就很厲害。”
“對不過,這班里沒有一個人上得了劍橋。”韓易有些好笑地搖搖頭,“我已經是成績最好的那個了。沒記錯的話,當時應該是拿了六個a,但是我們那邊可沒有政治、心理學和媒體學這種有趣的課程,只有物理、經濟和商業什么的。”
“六個a天吶,我只能在夢里想想。”杜阿撇撇嘴,“那為什么最后沒去英國”
“天氣。”韓易指了指窗外壯麗的海岸線,“倫敦看不到這種天氣,所以當時錄了se也沒去。”
“這倒是。”就像韓易無法反駁洛杉磯的交通一樣,杜阿利帕也為倫敦的氣候找不到任何借口,“即便是一直在那里生活,我也沒辦法喜歡上那種天氣。”
“但那畢竟是你遇到本的地方。”趙宥真不動聲色地把話題拉回正軌,“跟我們講講吧,像他這種級別的經理人,可不是在任何街頭巷尾都能撞見的。”
“實際上是通過她的律師。”本莫森適時插進話頭,笑著看了一眼杜阿利帕,說道。
“律師”
“是的,我之前在undcoud和youtube上發翻唱視頻,慢慢積累了一些粉絲,他們鼓勵我考慮當一名職業歌手。我那時候哪里知道這條路有多難呢只是覺得,哇噢,歌手,聽起來是個很閃耀的職業。”
杜阿利帕想到那個莽撞躁動的自己,不由地捂住嘴,連笑聲都可以聽出醇厚次女高音的特質。
“那會兒我簽約了一個模特經紀公司,靠拍廣告賺了些錢,sho、thexfactor的宣傳片拿到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我自己請了個律師,尋求生涯規劃上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