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倫敦也非彼倫敦呀。
“有點激動了,小如。”韓易連忙俯過身子,把熱豆漿遞給徐憶如,“電影而已,別生氣別生氣。”
“沒有生氣啦,只是覺得艾瑪都那么明顯了”
一口豆漿下肚,暖意傳遍全身,小如的音量也逐漸調小,直至細不可聞。
“艾瑪都那么明顯了”的后面半句,她也不想讓易易聽到。
這個可惡的家伙肯定會超級得意的。
接下來的劇情,用平鋪直敘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因為大衛尼克爾斯的電影劇本完全忠實于他的,沒有為了電影的劇情張力和敘事節奏進行任何詳略方面的修改,而是直接把每一年按照順序,以近乎等分的方式呈現了出來。
1990年,在倫敦打拼的艾瑪沒有取得什么文學領域的成就,囿困在一家德州墨西哥餐廳做服務員,并認識了同樣來這里打工的喜劇演員伊恩懷特黑德。伊恩對艾瑪一見傾心,但艾瑪的魂兒顯然還掛在環游世界的德克斯特身上。
接到艾瑪從紅色電話亭打來的跨海長途,德克斯特輕言細語地安慰著好友。艾瑪提醒在巴黎教書的德克斯特不要去勾引女學生,因為那樣不僅違反道德,也說明他毫無長進。悲哀的是,電話亭里因為用光零錢斷了線,只能聽著忙音呢喃一句“我想你”的艾瑪不知道,聽筒那頭的德克斯特,床上正站著個極盡挑逗之能事的女學生。
看到這一段,小如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但韓易兩只手臂上的汗毛,卻有一根算一根全部豎了起來。
這什么電影啊這是
拿二十六年前的歷史,講他自己的故事
1991年,成為電視臺實習制作人的德克斯特帶著另一個情人回倫敦拜訪艾瑪,鼓勵她離開那家墨西哥餐廳為她構造的舒適區,重拾信心繼續追尋她的文學之夢。
“我只是感覺有些迷茫,僅此而已。”
“別想那么多,每個人二十五歲的時候都很迷茫。”
“你就不迷茫啊。”
艾瑪為兩人各斟了一杯龍舌蘭,說道。
“實習電視制作人,租了個有cd播放機的好公寓,每周二和周五定時出去鬼混”
“沒錯,但我內心在哭泣。”
吉姆斯特吉斯的俊俏臉龐和他那玩世不恭的微笑,總是能讓徐憶如聯想起坐在身邊的男孩。她不自覺地瞥了一眼韓易,正好跟后者四目相對。
“咋了”韓易撥了撥后腦勺的頭發。
“你今年幾歲來著”小如微微瞇起眼睛,沒來由地問了這么一句。
“啊”韓易被問得有點發懵,“二十二十二啊,你不記得我幾幾年出生的啦”
“記得呀。”徐憶如若有所思地戳戳自己的下巴,“人家二十五歲都還在迷茫,你怎么二十二歲就清醒了。”
韓易這幾個月來的表現,常常會讓小如忘記他的“真實年齡”。每每想起,徐憶如都會驚嘆于心儀的他,那近乎非人的卓越成就。
哪個二十二歲的大學生,有一棟四千萬美金的絕版豪宅
哪個二十二歲的大學生,能成為世界第三大演藝經紀公司最重要的機構股東
哪個二十二歲的大學生,能從零開始,不到半年的時間里建立起一個架構完善的音樂集團,且已經有數支單曲闖入了全球最負盛名的音樂排行榜
這一系列的里程碑,從上到下,難度呈指數級增長的態勢。
也許是徐憶如孤陋寡聞,但不管是在身邊還是書本上,她都沒有見到過任何同齡人,能夠取得哪怕十分之一的成績。
毫無疑問,韓易是徐憶如目前見過的,最優秀的人。
極大概率也會是她這輩子,目力所及處能仰望到的高山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