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他是不放心我啊。”韓易調侃道。
“不,他很信任你。他知道你為我,為我們這幫人,做了多少事。瑞德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知道誰是真正的好人。”麥迪遜比爾異常認真地解釋道,她非常清楚,弟弟瑞德比爾不是因為韓易才如此警惕。
“他只是這兩年經歷得太多了,所以自然而然會有防備心理。”
“剛進入這個圈子的時候,我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關心,只是興致勃勃地想要去體驗好萊塢的每一份驚奇與美好。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開始對我和我家人之間的關系有了全新的看法,我開始學會如何站在他們的角度上去看問題。”
“盡管三四年前,我也還是個孩子,但毫無疑問,我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對家人造成了傷害。他們讓渡了他們的人生,改變了他們的生命軌跡,來迎合我的追求,而我”
“我花了很多時間,來研究那些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關注我自己的心理健康,你們中的大多數,應該都知道我之前經歷過哪些事情,哪怕不是我親口告訴你們的,應該也可以從八卦小報上看到。但直到最近,我才開始去思考一個問題在我經歷那些事情的時候,我媽媽和我弟弟,同樣也在陪我經歷這些。更重要的是,他們不僅要幫我去分擔痛苦,他們自己的世界里,也有很多我沒有察覺的,因我而起的煩惱。”
說到這里,麥迪遜用手覆住胸口,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堅定與熾熱。
“所以拋開我所謂的激情或者夢想不談,單憑他們為我做出的犧牲,我就沒有猶豫和退縮的奢侈。我必須得成功,必須得做出一番成就,他們那份絕無保留的信任,才算是沒有被辜負。”
“我知道,我說這些可能會引得你們發笑。因為我心里明白,我是一個從出生開始就享受著特權的孩子,我住在長島,來自一個經濟條件不錯的中上層家庭,從來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憂愁,人生到現在最大的挫折e,也就是跟廠牌解約了。”麥迪遜比爾亮出爵士手,故作浮夸地在半空中搖晃,“看吶,那個出生就含著銀湯匙的白人女孩,又在毫無意義的多愁善感了。也許事實的確如此,但我想表達的是,每位進入這個世界的音樂人,都承載了很多東西。都有那么一個或者幾個,感覺虧欠的人,和不得不成功的理由。”
“我跟你一樣。”從趙宥真懷里溜走的碧梨,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坐到了麥迪遜身邊。她用肩頭碰了碰閨蜜,露出一個帶著理解和自我理解,鼓勵與自我鼓勵的笑容,“我覺得最虧欠的人,也是我的兄弟。不過你的是弟弟,而我的,是哥哥。”
“我的哥哥,菲尼亞斯就在那里。”碧梨揚起手,
對準茶桌那頭的菲尼亞斯,“認識的都認識,不認識的,應該是因為他那陰郁的性格把你們嚇退了。”
“我發誓,碧梨”聽到碧梨的話,菲尼亞斯又好氣又好笑,裝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立刻停止對我的污蔑。”
“看到了吧,哪怕是開玩笑的時候也沒啥意思我大只且呆板的哥哥,女士們先生們。”
碧梨咧嘴大笑了幾聲,隨即收斂起嘴角的弧度,語氣和眼神同時變得嚴肅起來。
“菲尼亞斯和我們的爸爸很像。對了,我有跟你們講過,我爸媽是做什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