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要求的。”韓易一臉無辜。
“那接下來呢”宥真放下餐叉,撐住脖頸,看上去饒有興致地問道,“還有多少你沒有要求的意外情況發生”
還有多少
就兩個了。
其中一個,以手機沒電為理由,請他幫忙拍一張照片,然后通過issa發送給她的波爾多女孩艾米莉亞杜波依斯。
韓易最后給她留了個電子郵箱,讓她發個郵件過來,他直接貼上附件回復給她。
而且還不是瀚音樂的工作郵箱,是qq郵箱。
另一個,闖入倫敦瑰麗酒店hoborndgroo的利茲姑娘維多利亞湯普森,向正在享用晚餐的韓易詢問是否看到了她遺失在這里的手提包。
最后手提包肯定是找到了,就在離韓易不遠的,人來人往的過道上躺著。
但她并沒能完成此行的目的與這位佩戴著百達翡麗ordtiograh的亞洲紳士一道離開這間餐廳。
半天時間,六次精心策劃的邂逅。
僅此而已。
“所以,六個女孩子,沒有能看對眼的嗎”趙宥真啜飲一口冰水,語調沉靜,“ne,noiuse,noriastct”
“你這用的都是些啥詞。”韓易啞然失笑,“我如果好這口的話,就不會只在弗里茲藝術展上呆半天了甚至會連夜定十二月去邁阿密的行程。”
“為什么是邁阿密”
“巴塞爾藝術展。”韓易解釋道,“據安托萬說,倫敦人還算是比較矜持的,邁阿密那邊才是真正的群魔亂舞。”
巴塞爾藝術展的確聲名遠揚,畢竟邁阿密和整個佛羅里達的調性就在那里,再是正經盛大的博覽會,那些藝術作品都不會是重頭戲,真正吸引訪客注意的,是那些流淌著酒精和化學制品的深夜派對,和成捆成堆甩向青春胴體的綠色鈔票。
“我原本以為,我也會是那種,沉迷于偶然邂逅和一夜風流的男人我告訴過你很多事情,所以你應該知道,我對這種性別和生理帶來的天然沖動,有一種無法逃避的宿命感。”
韓易把玩著桌上的玻璃杯,神情逐漸變得嚴肅認真了起來。按照慣例,想要真誠溝通的時候,感覺到不適和排斥的他會想辦法切換到英文,用第二語言的陌生感把本我剝離開來。
“我以為我也無法免俗,但這次歐洲之行”
還有上一次。
最主要是上一次。
“讓我意識到了一點,也許追求歡愉是人類的共性,但我并不想因此而成為轉瞬即逝的極樂時刻,或者精心策劃的情感游戲的一部分。”
“這是從你跟安德莉亞、艾麗德、夏洛特、索菲婭、艾米莉亞和維多利亞的互動里,得出的結論”趙宥真毫不費力地復述出了這六個她只聽過一次的名字,驚人的記仇記憶力,可見一斑。
“是的。”
還有伊比薩的漢娜和香塔娜,里斯本的克勞迪婭,倫敦的凱賽娃和辛西婭。
他在新世界里經歷過的這幾段,已遂和未竟的一夜情緣。
“親身經歷過這些場面之后,我才發現,itsnotjtaboutbegithosaboutbegiththerighterntherightay。偶然的邂逅,會讓你失去真正了解某人的機會她們的夢想、恐懼,以及使她們獨一無二的復雜性。”
“這些東西很重要嗎”趙宥真聽得認真,問得輕柔,“我以為對男人來說,它們聽起來遠遠沒有性來得誘人。”
“不,性當然很誘人,如果我否認的話,那就是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