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韓易瞳孔一縮,嘴唇微翕,一時不知該作何回應。
全身血液都在向心臟急速匯聚,大腦自然也就供血不足了。
這個小妮子,自打第二次電影之夜的初吻后,就越來越大膽,也越來越撩人了。
“哈?”
耳垂間升騰起來的溫度幾乎快要燒化珍珠耳釘,手指卻悄然攀上了韓易的胸口。沿著他襯衫上的第二顆紐扣打了個轉,小如揚起下巴,用倔強里藏著點點嬌羞的小眼神瞪向他。
“怎么了?樓下的所有人都叫你,我這個就不能叫了?”
“我可沒說不行。”
滿載情意的眷戀視線,像小貓咪毛茸茸的爪子一般撓過神經末梢,讓韓易的脊背到脖頸都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接下來,他的回應,頗有些破罐破摔的味道。
自從拉斯維加斯的四人修羅場之后,韓易躺平擺爛的態度愈發明顯。
愛誰誰,愛干啥干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幾個老婆幾個女朋友,任憑事態發展。
“我倆都在南加大捐了個基金會了,想怎么稱呼我,還不是你這個說了算。”
“哼哼,你知道就好。”踮腳時繃緊的足弓像初三四的娥眉月,小如得意地擺擺腦袋,又在韓易的臉頰上啄了一口,“但比起英文的‘ister’,我更喜歡中文的‘先生’……既儒雅,又有一種專屬感。”
“那以后就都這樣叫吧。”
“想得美嘞。”
小如白了他一眼,自以為很有殺傷力的表情,卻因為偷偷上揚的嘴角而破了功。她雙手環在韓易腰間,把對方往自己身前一拉,腦袋很是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肩頭。
“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用這個稱呼是什么時候?”
“怎么會不記得。”韓易愛戀地撫了撫小如的鬢發,“沃爾特-王和雪莉-王的慈善晚宴。”
“當時為什么要把我登記成?”
“偷摸著喜歡你,想占你便宜唄,為啥。”
已經說過一次了,但還是要再強調一遍——擺爛模式的韓易沒什么好遮掩的,每句話都說得理直氣壯、擲地有聲。
“吼,現在這種事情可以直接講出來喔?”小如甕聲甕氣的甜笑從韓易的鎖骨響起,輕微震動著,一路延伸到耳朵里,讓他整個人都有點麻酥酥的,“現在得逞了,有什么感想?”
看著那張如晨霧中初綻的白山茶般遺世獨立的絕美臉龐,韓易感覺自己終于讀懂了久別重逢和失而復得這兩個成語。
那雙笑意盈盈的杏眼里泛出的明亮光華,像液態的時光,正在填補前世今生的裂隙。
他嗅到了命運齒輪咬合時迸濺的鐵銹味,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漫天星河從指縫中溜走。
激蕩在內心深處的萬千感慨,最終化成了四個字。
“不虛此行。”
“有那么夸張?”小如貼在韓易胸口,仰著頭看他,眸子里就是韓易想要抓住的漫天星河。
“一點也不夸張。”
“你呀,真是……”
停頓了半晌,小如也沒有把“真是”后面的那半句話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