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她喊住即將出門的許向邑。
她心里想什么全寫在了眼里,許向邑都無需洞察“按理說,你已經成年,有自己的想法,怎么跟你親生父母相處,我不該摻和,但你的想法有點偏,我現在還是你法定上的父親,我不管你誰管你”
“我”
因為理虧,許凝微別過臉,悶不吭聲。
許向邑忍不住數落“他們大老遠從北京飛過來看你,給你買了那么多東西,他們自己可能都不舍得買那么貴的。凝微”
許凝微委屈“買那么多東西也是親爸尚通栩買的,蕭美樺成天板著臉。”
難過了一夜,終于可以當著爸爸的面哭出來。
多說無益,許向邑檢討“是我對不起你爸媽,沒把你教育好。”
許凝微的眼淚還掛在臉上,心里咯噔一下,慌亂中小跑著跑到許向邑身邊,抱住爸爸胳膊“禮物我帶,也一定好好跟他們相處,不是你和媽媽沒教育好我,是我自身的問題。”
她自我剖析如果性格是有遺傳因素,那她的貼心是遺傳了尚通栩,自我則遺傳了蕭美樺。
蕭美樺自己生的,次品也得忍著。
院子里,何宜安等半天不見丈夫,欲要下車,人從別墅出來。
她順口問道,跟凝微聊了什么。
許向邑“沒什么。叮囑了她兩句。”
汽車駛出別墅區,兩人坐在后座各自看窗外,誰都沒再說話。
知意為何沒讓他們接,因為離得太遠。
不到十一點,他們到了餐廳樓下。
尚知意還在地鐵上,許向邑提議走路去地鐵站接女兒。上次兩人牽著手漫步在街頭還是二十年前的事,那時她剛懷知意,嘴饞,家里的營養餐一口吃不下,許向邑隔三差五帶她出來吃路邊攤。
后來女兒出生,兩人很少再有愜意的二人世界時間。
兩人站在地鐵站出口,許向邑替妻子遮陽。
尚知意從站口出來,抬頭就看到了父母,仿佛做夢一般恍惚。
何宜安走過去,自責“下回別自己出門,我和你爸去接你。”
昨天約好了吃飯的地方,也說好去接她,但尚知意覺得沒必要,因為從富人區到她那里要繞很遠的路,“沒關系的,地鐵方便,還又快。”
何宜安把女兒的長發抄到肩后,問熱不熱。
“還行,不熱。”
“媽媽給你買個冰淇淋吃”哄孩子似的口吻。
只有姥姥姥爺和二哥這么哄過她,尚知意莞爾回道“現在不吃,早上沒吃飯。”
“空腹的話那盡量不吃,下回給你買。”
母女倆邊走邊聊。
尚知意今天背了一個大帆布袋,里面裝著禮物。
走在身后的許向邑注意到女兒始終抓著肩上的包帶,以為包里東西重“知意,包給爸爸。”
尚知意轉頭回“不重。”
看上去鼓囊囊,是被包裝盒撐起來。
想親近彼此的三口人,結果拘謹地走了一路。
到了餐廳,點過餐之后,尚知意從包里拿出精心準備的禮物。
周六去看演唱會前,她逛了一個中午加一個下午,給何宜安買了一瓶香水和一條今年新款絲巾,把所有香水專柜轉遍,只找到一款與何宜安身上差不多香味的香水。
只是接近,不是同款。
“不知道適不適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