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踱步,嘴里還喃喃有聲,于是他暫時裝暈、想聽聽這人在說什么,沒準能拿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這人低聲念叨著一句話。
塵土飛揚,想去北方。
此人多半是個文藝咖北方風沙大,塵土飛揚,建議留在南方,非要逐塵向北的話,口罩必不可少。
再然后,帶泥腥味的水就潑過來了。
陳琮掛著一臉污水睜開眼睛。
這是賓館的布草間,衛生狀況堪憂排柜上毛巾、床單、被罩胡亂疊放,打掃衛生的工具堆靠在墻邊,剛用來潑他的水,應該就是還沒來得及倒掉的拖地水。
那人見他醒了,把桶咣當扔掉,蹲下身子,與他視線平齊。
梁世龍。
陳琮擠出友好的笑,還是那句話“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梁世龍答非所問“你和陳天海,在搞什么鬼”
陳琮一愣,突然有點激動。
梁世龍這個問法,爺爺陳天海大概率還在世。但這話問得讓他不安,這里頭,有自己什么事呢
他定了定神“我爺爺八年前離家出走,我一直在找他,你有他的消息”
梁世龍嘴角下抿,頰肉微動,突然一巴掌狠抽過來“裝再裝”
這一巴掌力道不小,陳琮被打得腦袋一偏,眼前直冒金星,嘴里頭都泛出了淡淡的血腥味。
cao,居然動手
陳琮大部分時候是主張“oveandeace”的,小推搡輕辱罵他基本不會生氣,但被打就不一樣了,他疼。
他的火蹭蹭往上冒,真想破口大罵、一口血唾沫噴梁世龍臉上,但識時務者為俊杰,現下處境有點糟糕,還是盡量別激怒這人,免得皮肉又受罪。
他牙關緊咬,喉頭吞咽間,把一口腥味咽了下去。
這一巴掌,他記住了,遲早要帶利息討回來。
梁世龍冷冷開口“這巴掌只是前菜,方天芝和黑山怎么回事,說說吧。”
陳琮一懵,頓覺匪夷所思。
這意思,方天芝和黑山出事,還賴他頭上了
陳琮怒極反笑“我一個新人,還是被你們邀請來的,這兩人我之前見都沒見過,他們出事,關我屁事”
梁世龍面帶譏諷“你是不是以為,我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