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說“會員都有自己的事要忙,總不能無限期把人摁在這吧,三老合計了之后,決定明天重新開場,二次開場,總不能再出事吧,所以咯,嚴陣以待”
復又吐槽“不過呢,這種小地方,也沒什么像樣的安保,感覺都是賓館從工地上拉來湊數的,就這,還收180一晚。”
陳琮奇怪“外聘會員不能自己上嗎”
顏如玉激動了“陳兄,人石會的會員,哪個不是有產有業有錢人住這破三星已經夠憋屈了,還去給你當保安你見過哪個論壇展會,是讓邀請來的嘉賓當保安的”
這話也不確切,事實上,馬修遠確實在會員中積極動員過,但二十年一聚的機構,能指望會員對公共事務多熱情應者寥寥,多數人都表示,愿意出錢,出力就算了但阿喀嚓這地方,又要得倉促,出錢也找不到什么專業的。
梁嬋這種,屬于她爸梁世龍上心,她也跟著捧捧場。
陳琮皺眉,陣勢搞這么花哨,可別把那女人嚇退了,她要是十天半月都按兵不動,他的查探工作可就難了。
他說“那你覺得,這第二次開場,會再出事嗎”
“不好說,得看對方的性格。”
陳琮來了興趣“展開說說”
“如果是畏縮型,形勢有變,多半會選擇觀望、暫不行動;但如果是進取型,面對困難,勢必迎難而上”
陳琮頭一次知道,“進取”還能這么用。
“而性格不同,鬧事風格就不同,前者是趁人不備、背后砸你一記悶棍就跑,后者是敲門入戶,先扇你耳光、再踹你一腳”
明白了。
那個女人,絕對是進取型。
先動方天芝,方天芝協會綽號“看門狗”,上門先打狗嘛。
開場前,又動了黑山,迫使原定的開場取消。
現在,你頭鐵又要二次開場,她能不采取點行動說不定,還會開個大的。
陳琮在“金鵬之家”外圍選了幾個能看到不同出入口的、較為隱蔽的蹲守點,每隔一段時間就挪一個。
十點過后,他換到賓館后的停車場,停車場雖然緊挨賓館,但對外開放,不時車進車出,也就方便混入混出。
陳琮貓在一輛銀灰色的小面包車后頭,這個位置,能清楚地看到后門,而變焦拍照功能,使得手機堪當望遠鏡。
梁嬋還沒有換崗,不過這個點,后門基本沒人進出,她明顯有所松懈,裹著毛毯盤腿窩在椅子上,似乎在刷搞笑視頻,會突然捂住嘴,樂不可支。
陳琮不明白,后門這么重要,為什么不安排個孔武有力的,梁嬋這戰斗力,真有人硬闖,她攔得住嗎
就在這時,有人從后門出來。
是個熟人,金媛媛,穿工作服,邊打電話邊急急出來,還向梁嬋說了句什么。
對里頭出來的人,梁嬋不是很在意,只略抬了下眼,點了點頭,又玩自己的去了。
金媛媛直奔陳琮藏身的小面包車,近前就猛打了一下車門,嚇得他脖子一縮。
好在那只是她電話講到窩火處的泄憤之舉。
“我越想越不對,協會沒報警,他也沒偷到東西,那還失聯個屁啊兩天了,還聯系不上,去他常去的地兒問了,也說沒見過他。”
“更反常的是,他這車,還撂在停車場呢”
說話間,又重重拍了兩下車身。
聲響挺大,連梁嬋都往這頭張了一眼。
原來這是葛鵬的車,難怪看著眼熟。
“我想找他那同伙再問問,也找不著人。我跟你說,我這一天,眼皮亂跳,剛還打碎了一摞碗報屁警,報屁警啊”
金媛媛忽然憤怒“這協會都沒報警,我去報警說我親戚半夜去偷人家東西、失蹤了滾,聽你說也是屁話”
她掐了電話,一腳狠踹在輪胎上“狗男人,就床上來勁,屁用沒有,還得我自己來”
葛鵬居然一直失聯到現在
陳琮有點心虛那天晚上,他根本沒看到葛鵬,對著金媛媛一通胡掰,也只是為了借她的力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