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世子來了正好,白楚提起一口氣,穩住心神,打算魚死網破,“她還她不知禮義廉恥,與岳”
白明霽立在那,神色依舊不動,并沒有打算開口阻止。
這是一心求死,不顧他死活了,一旁看了半天戲的晏長陵,終于出聲,“三娘子慎言”又曼聲問她“昨日聽你姐姐說,三娘子心有所屬,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爺我這個做姐夫的,或許能幫上忙。”
他臉上雖帶著笑,可任誰都看出來,那神色里的警告。
白楚愣了愣,沒料到宴長陵會是這樣的態度。
話被截斷,倒是知道慌了,惶惶地看向白明霽,卻見其面色平靜地詭異。
若是往日,她這位長姐,早就發作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越是這樣,越讓人害怕。
白楚沒說完的話,到底沒敢再往下說。
這些世家里的流言,背地里聽聽便罷了,但不能當著人面聽,否則之后傳了出去,自己也就有了責任。
王詹開始和稀泥,“俗話說牙齒和舌頭尚且還有打架之時,這一家人”
白楚知道再這么下去,等案子到了大理寺,那就徹底沒指望了,想起姨母的慘狀,又生出了勇氣,聲音一顫,“我知道你們不敢動她可殺人償命,今日我便是豁出這條命,也要為我姨娘求一個公道。”
說完突然從胳膊里掏出了一樣東西,舉到了眾人面前,“這是我白家的家傳玉佩,每個白家的小輩出生,都會有一枚。”
“白明霽敢問,你那枚去哪里呢”
聽她如此一說,白明霽抬目朝她手里看去。
白楚凄然一笑,惡狠狠地看著她,“你答不出來因為它在姨娘手里,前夜你攔截姨娘不成,生怕父親抬了她為正夫人,便生了殺心姨娘臨時前,手里死死地捏著這枚玉佩,人在做天子看,白明霽你這個毒婦,遲早會遭報應”
王詹一怔,之前三娘子不是說是個香包嗎,怎么成玉佩了,同師爺交換了一下眼色,忙起身道“三娘子,可呈上證物。”
白楚也不蠢,“我拿給你們,好讓你們毀尸滅跡”
王詹被她說得一窒,“三娘子誤會了,這是衙門”
“衙門又如何,敢捉拿她嗎”白楚能來這里,心中自然也有底氣,父親怎么說也是三品的朝臣,兵部尚書,這些人還不敢動她,想起父親,白楚更恨了,沉寂在心中多年的不平不吐不快,“當年父親與姨娘原本乃一對青梅竹馬,兩人自小情投意合,后來若沒有孟氏,姨娘才是白府的正夫人”
白明霽眼皮一跳,“別提母親。”
“我提她怎么了只許你殺我姨娘,不許我罵你母親了我還偏”
“你不配。”白明霽突然轉身,動作又快又利落,等眾人反應過來,她已經抽出一旁侍衛腰間的彎刀,放在了白楚的脖子上。
白楚雖不怕死,可到底是面對一把開過刃的刀,嚇得臉色發白,震驚她的目無王法,不可置信地盯著她,“你還能在衙門的眼皮子底下,殺人滅口不成”
白明霽眼里卻無半點波動,“何嘗不可。”
白家祖父曾問過她“阿瀲,知道這世上什么武器最致命嗎”
她不知,看向身側一排兵器,問道“銀槍,利劍,彎刀”
祖父笑笑,搖頭,“是言語。”
即便知道什么東西最厲害,然而人各有天賦,并非人人都有那本事,比起那些拐彎抹角吵死人的嘰嘰喳喳,她倒喜歡拳腳。
來得更快。
沒料到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王詹心頭揪成了一團,坐不住了,走過去心驚膽戰地盯著白明霽的刀尖,急得跺腳,“少夫人冷靜,咱們先把刀放下”
白明霽不僅沒放,刀尖更近了。
不見成效,王詹轉頭又向晏長陵求救,“世子,晏將軍,您看看,勸勸少夫人”
誰知晏長陵一臉愛莫能助,“勸不了,她就這脾氣,別說你們,我都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