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年輕公安低咳一聲,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手指。
“找到”
韓舒櫻將那張紙取出,打開一看介紹信三個字擺在最上面,字跡潦草但上面寫著韓舒櫻三個字,應該就是她的介紹信吧馬上就要被公安帶走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刻飛快地雙手將信遞給對面的人。
“找到介紹信了,同志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們要的信”她把手抬得高高的,舉到年輕公安面前。
秋天的太陽如釣瓶滑入井,一下子落下去,天色暗下來,為了方便公安同志記錄,小哥跑過去把燈打開了,這時候燈泡度數小,光線并不強。
他們待的地方是招待所旁邊的平房,逼仄的空間,昏黃的光線,房間里彌漫著一股被審訊的壓抑氛圍,初穿來的韓舒櫻氣都不敢大喘一聲,緊張地望著對面兩個公安的神情。
招待所居住區是座二層小樓,到了吃飯時間,小樓那邊傳來人來人往鬧哄哄的打飯聲。
聽到鼎沸的人聲,眼前小黑屋這一切才好似真實一些。
年輕公安疑惑看了她一眼,將信接過來打開一瞧,不止介紹信,里面還夾著幾張車票,好家伙,這是繞了一大圈路過幾個城市才來到這邊,他抬眼打量她,核對“你叫韓舒櫻”
“對。”聽到自己名字,韓舒櫻心下一松,暗暗舒了口氣。
年輕公安轉手將信遞給旁邊張和平“日期過了三天。”
過了三天她的視線在兩個公安臉上轉來轉去,什么意思
“她在路上逗留時間太久了,剛到這里介紹信過期了。”這種情況不是沒有,按上面文件意思一律按盲流處理,但這張身份證明應該沒多大問題。
張和平接過來核對上面的印章仔細看了看,才對韓舒櫻道“你這位女同志啊,介紹信過期了你怎么才過來按規定,介紹信到期未返還原籍,也按盲流處置。”
“過期了”剛松懈的她聽完又緊張起來,“那這介紹信,沒用了嗎”
韓舒櫻望著兩個公安,緊張地吞咽了下,在察言觀色這方面她是有點天賦的,兩人神色看起來比剛才好多了,肯定有用的吧
現在為難的點在于,這個介紹信過期了,真是的身份證明怎么說過期就過期了呢太為難人了。
但至少證明了她不是可疑的人,剛才她說不出老家地址時,面前兩個公安的臉色眼神嚴肅得嚇人,她真有被嚇到。
她注意到那個年長的公安似乎事事與年輕公安商量,好像很給這位年輕人三分薄面似的。
要知道自古人情事故的重點從來都是人,如果能把人搞定了,事情也就成了一半。
所以,是不是只要搞定這個年輕點的公安就可以了
想到這兒,她立馬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向面前這位年輕公安同志,語帶懇求,聲音綿柔,話說的很軟,這種軟是能軟到人心巴骨上的軟,幾乎用上了她出道以來所有演技。
“同志,求求你了,你看我有介紹信,只是路上走得久了些,沒算好時間才到期了,別把我關到拘留所行嗎我真的不是壞人,我保證明天會想辦法離開這里返回原籍,絕不給你們,給國家添麻煩,你看行嗎”
眼前的少女窈窕柔美,雪膚花貌,眼睛明亮水潤,十指纖纖合在一起,望著他們軟語哀求,別說是旁人,就是工作多年的張公安,心都軟成了一灘水。
這誰能受得了啊
而且這個事嘛,可大可小,按公處理也行,沒毛病,想想別的辦法解決也可以,不算什么事,年輕公安將手里的介紹信還給韓舒櫻。
嬌滴滴的一個姑娘,孤身一人,剛才見到他們時臉都嚇白了,瞧著也怪可憐。
江見許垂眸望了這姑娘一眼,小聲商量旁邊同事道“老張,她這情況,介紹信是不是可以補辦寫信讓對面補一張盡快郵過來就行了,你覺得呢”
上面的文件雖然要執行,但執行方式有很多,并不是一味的把人抓起來,介紹信兩人看過,章印都有,沒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