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喚臉色慘白,惱怒交加,死瞪著白衣無面人,“瘋子,你這不敢以真容示人的瘋子,胡言亂語什么?”
這時,一只黑色的光蝶從外面飛了進來,落在了白衣無面人手里,白衣無面人接住黑色光蝶,片刻,黑色光蝶消散,白衣無面人抬頭,看著姜喚輕笑一聲。
“你笑什么?”姜喚怒吼。
白衣無面人道:“就在不久前,沈汀蘭救出了被血祭的忻景天和黑甲軍,姜刺史帶了四萬青州鐵騎去截殺,結果……全軍覆滅!
……當然,姜刺史棄了四萬鐵騎衛,自己逃了。”
姜喚嘴唇顫抖,“你、你胡說,你騙我,父親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他是忠于大魏的,雖然他不甘于青州被一個黃毛小丫頭接手,但是他對大魏的忠心是不容質疑的,他不會叛國,也不會拿青州百姓和軍士的性命開玩笑,他背后也沒有什么主子!”
白衣無面人不與他爭論,道:“姜大公子若不信,便不信吧,總有你信的時候。這里是我小時候呆過的地方,就委屈姜大公子在這里委屈幾天了。”
說罷,白衣無面人轉身便走了出去,另一名白衣無面人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
姜喚呆呆地看著落在地上的那封信,他縱然不愿相信,可他心中更有一股直覺:這個白衣無面人沒有騙他。
父親真的和胡族勾結,叛國了嗎?
父親的背后,還有一個主子?
姜喚直覺得天崩地裂也不過如此,他崇敬的父親啊。
突然,那白衣無面人的聲音又隔空傳來,帶著詭異的笑意,“哦,還有,我還想看看,姜刺史是更在乎他的那位‘主子’,還是更在乎你這個兒子。”
姜喚臉色煞白。
這話……是什么意思?
……
天光大亮,暖融融的太陽照在沈汀蘭等人的身上。
沈汀蘭吐出一口濁氣,呼吸新鮮空氣,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去看忻景天和黑甲軍們的狀況,卻發現,他們都已經醒了,正臉色古怪又震驚地看著她,確切地說,是看著她身旁。
她身旁有什么?
沈汀蘭頭皮驀地一炸,僵硬地緩緩扭頭,然后,她一張小臉變的無比僵硬,眼睛也微微瞪圓了幾分。
“它、它怎么在這里?”在她身邊,還離她這么近?
蒼龍巨劍宛如一尊巍然不動的巨碑,立在原地,紋絲不動。
沈汀蘭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一下。
蒼龍巨劍立即劍尖在土里一個旋轉,轉向了沈汀蘭。
如果它的劍身上有眼睛,此刻一定是看著她的。
“前輩,它怎么了?它是不是在‘看’我?它是不是想喝我的血?”沈汀蘭不太確定地問玉佩里的應梵生。
“這……我也說不好啊!”
應梵生也頗為無語,這種情況,他也是完全沒有料到的,只是見蒼龍劍并沒有傷害這小丫頭的意思,他才一直保持沉默。
連應梵生都不好說,沈汀蘭頓覺后脊發涼,覺得身體里的血液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起身,試探著往遠處退去。
退了幾步,蒼龍劍都沒有動靜,沈汀蘭剛要松一口氣,就見蒼龍劍宛如犁地一般,飛快追了過來,佇立在她面前不動了。
沈汀蘭全身僵硬,額頭上無聲滑下一滴冷汗。
“你、你你你……不會賴上我了吧?”沈汀蘭盯著面前這比她還要高的巨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