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啟道:“母妃身份尊貴,召那種女子來解悶兒,有辱母妃的身份,母妃若是無聊,就去各宮,和其他娘娘們坐坐,那種出身不高,家風不好的女子,母妃還是少見為好。”
石妃目光閃了閃,“啟兒這樣說,母妃以后少見她就是,不過,這韓家姑娘雖然出身一般,但是她有個厲害的叔叔。”
君行啟眉頭擰起,“母妃,韓家家風不正,早年韓老家主好色,府中養了好些胡族奴隸。
韓嘯的母親就是其中一個胡族女奴所生,韓家一直對韓嘯視如畜牲,還把他送進宮當炮灰。
后來韓嘯被父皇看中,步步高升,韓家一家辱罵韓嘯,一邊利用他的名聲作威作福,這樣的人家,所有人都巴不得遠離,母妃你為何要與他們牽扯上?”
“這些母妃都知道。”石妃道,“母妃只是、只是……”
“母妃只是想利用韓家,和魏國候發生齟齬,逼魏國候對韓家動手,魏國候是青州領主,韓嘯如今是青州刺史,你想挑拔他們的關系,給外公和小舅舅報仇。”
四皇子一語揭破石妃的謀劃。
石妃臉色變了變,既而不再遮掩,她笑了笑,有些欣慰地看著四皇子,“我皇兒真聰明。”
四皇子臉色難看,“母妃,你當我是小孩子呢?不是我聰明,而是你的心思太明顯,誰都看得出來,你收手吧,別最后惹得父皇不快厭棄了你。”
石妃的臉色有些蒼白,“我父皇現在對我的態度,與厭棄了我有什么區別?他寧愿護著沈汀蘭那個小丫頭,都不依我們多年的情份。你外公的死,你小舅舅的死,你父皇可曾為他們說過半句話?他一心只護著君行澈和那個沈汀蘭。
啟兒,如今石家倒了,母妃只剩下你了,看你父皇的態度,咱們娘倆以后在宮里的日子可不好過,你父皇,他的心里根本就沒有咱們娘倆。”
君行啟的神色有些冷,“母妃,父皇是什么樣的人,您心里還沒有數嗎?他對待您和其他幾位娘娘,沒有一絲差別,從來不偏不向,除了對待太子特殊外,他對待我們的態度也都一樣。”
“一樣不聞不問是嗎?”石妃諷笑。
君行啟擰眉。
石妃面色凄楚,“我們石家都完了。”
“外公和胡族勾結,謀取大魏利益,縱容舅舅和胡族聯手殺害魏國候,當時證據在手,父皇沒有下旨殺了外公,就已經是看在您和兒臣的情面上,父皇只是將他發派回義州老家。”
“可是你外公最后還是死了,死的不明不白,連尸體也找不見。”石妃道。
“外公死的不冤。”君行啟道。
啪!
觸不及防,石妃一巴掌招呼到了君行啟臉上。
母子二人都愣住了。
這是君行啟從小到大,石妃第一次打他。
君行啟捂著自己的臉,神色平靜,“母妃,您別氣,兒臣只是不希望你做錯事,最后落得個無法收場的地步。”
見他這樣,石妃眼眶一紅,‘哇’一聲大哭起來,毫無儀態。
君行啟上前,給石妃遞上帕子,母子二人一個站著不說話,一個哭的悲痛欲絕,周圍的宮人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