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主問,說明心宗是否有類似于族譜之類的東西,他臉盲又不記名,想要惡補一下宗門內的人名。
下頭有個叫“睡完天都變了”的人,作了詳盡的回復。
說在經樓內,有一面墻的宗門傳譜,里頭記錄的是明心宗歷代脈主、長老與弟子,包括各人的修為與壽元。
“睡完天都變了”的回復后面,很多人都在打卡留念。
“睡姐還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
“樓上怎么就以為是姐,萬一是哥呢。您真是高強度刷帖啊,昨兒半夜還在回復呢”
“睡,你之前去哪兒了之前幾個月都沒動靜,最近連回了幾百條啊”
說起來,羨澤還真的對“睡完天都變了”這個名字有點眼熟,之前翻找的很多帖子都有他,仿佛都住在墨經壇里。明心宗分壇里,很多人都對“睡完天都變了”說的事篤信不疑。
她翻一翻,之前某個討伐陸熾邑的貼子里,竟然也有“睡完天都變了”這人回復
“支持,陸熾邑應該挨一頓暴揍,他實在是太煩人了”
看來也是個對陸熾邑頗有積怨的師兄師姐啊。
此人說到的宗門傳譜,她可以去找找,看上頭有沒有人名字里帶“秀”字。
不能再拖下去了,誰知道那位“岫師兄”會不會將江連星的事說出去,甚至告知哪位脈主、甚至宗主。
而且這幾天江連星都不在她身邊,想必是私下去壓制心魔了。
羨澤直奔經樓。
明心宗的經樓非常龐大,主體樓閣半懸在山腰上,廊腰縵回,檐牙空道交錯,還引了溪流水瀑,在日頭極好的天氣時常能看到一彎長虹,橫跨廊橋。
他們之前借閱心法武學時,只進入了西樓一小片區域。而剩下的絕大多數樓閣,其實都是閑書雜書、地理志經、風俗話本。
羨澤又見到了黃長老,他那張老臉想起上次說錯話的事,似乎不太愿意見到她,心虛的撇撇嘴“你怎么又來了,什么,宗門傳譜明心宗的宗門傳譜就跟濺了油點子的腰帶似的,沒幾行內容,你找那個干什么”
羨澤自然不會直說,黃長老也懶得問宗門傳譜就在中庭東側五層靠窗的墻上。”
她還以為自己的弟子身份不能看,黃長老坐在輪椅上,嗤笑道“這邊的雜書想怎么看都行,但這年頭大家都鼓著勁修煉,誰會看雜書閑書。也不知道修煉又有什么用。去吧,不許在閣內喝茶吃食。”
羨澤上了樓,偌大的經樓內潔凈無塵,往外能看到半個明心宗的層巒疊嶂、云霧翻涌,她很快就找到了宗門經傳。
其實算是掛在墻壁上的一卷非常長的類似族譜的書卷,就像披帛般,一部分蜿蜒在地面上。
上部大半像是被水浸透暈染,已然看不清了,能看到的最靠上方的兩個人,就是宗主和師尊。
宗主稱謂下頭,還寫著名字“鐘霄”,而師尊下頭,只有些模糊的痕跡,只有三個字能看得出來“垂云君”,是師尊被世人敬稱的名號。
也能看到下頭記錄的倆人的壽元,倆人生齡都不過一百多年,其中師尊垂云君要比宗主年長幾歲。
唔,中年兄妹撐起家業啊。
再往下就是九位脈主,這些脈主大多數都比較年輕,其中陸熾邑其實是具靈境界,但出生到現在竟然才四十多年,恐怕是奇才中的奇才了
羨澤有些恍惚,實在是難以把這個奇才,跟走路時馬尾一抖一抖的小心眼少年聯系在一起。
她再往下找長老、首席弟子、大弟子之類的,其中名字里有“秀”字音的,有兩個人。
一個是元真峰的末席長老何袖,主修陰陽堪輿,修為不過是成丹期,但生齡已經近一百七十多年,感覺快到成丹期極限了。
還有一個是匣翡座下大弟子,名叫曲秀嵐,生齡四十多年,也是成丹初期修為。
宗門傳譜上沒有寫性別,羨澤也不確定這倆人是否是那位“岫師兄”。不過這二人修為都不算太高,她還是有下手的可能性
她背著手思索的時候,忽然聽到樓上有些響動,轉過頭從樓梯往上望去,只瞧見一些古舊的卷軸從樓梯上滾落下來,有些狼狽的散落在地面上。
其中一卷滾到羨澤腳邊,她彎腰撿起來,只看到上頭寫的是上古山川與河床雜記
樓上的人似乎很輕巧的施了個法術,那些卷軸飄起來朝樓上飛回去,除了她手里那一卷被她攥住了,沒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