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悔那天說那些話了,明知道費利克斯是個怎樣的人。
你讓他不痛快,他能乘以百倍千倍還回來。
姜月遲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
自從上次陪他去參加葬禮,在他家里吃過一頓飯之后,她就對他那個古怪的家庭氛圍有些適應不了。
還在慶幸還好費利克斯毫無家庭觀念,自己接下來應該也不用再見到他們。
想不到打臉來的如此快。
他開車帶她過去“明天是我媽的忌日,本來不該帶你去的,但預防你胡思亂想我會和別人在我媽的墓碑前亂搞,我還是”
她捂住了耳朵。
費利克斯笑了笑,沒有繼續往下說。
開到目的地后,他毫無公德心,將車斜停在鐵門前。
也沒管停的位置對不對,有沒有擋住后面人的去路。
就這么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姜月遲看了一眼“會擋住別人吧,不管是進來還是出去。”
他不以為然“能擋住誰,這里包括這周邊幾百公里,都是我家的。”
“啊”她張大了嘴。
難怪剛才過來的時候沒看見路上有別人。
他把車鑰匙放在引擎蓋上“放心,待會會有人過來幫忙停好。”
姜月遲的責任感時常讓他覺得麻煩。
今天的氛圍和上次來沒什么區別。
黛西坐在客廳,幾個傭人圍著她,分工明確。
給臉部做保養的,給手做保養的,甚至還有給她整理卷發的。
看到費利克斯的到來,她明顯愣了一下“不是說半小時之后才到嗎。”
臉上的面膜甚至忘了揭。
費利克斯換了鞋,看也沒看她一眼,仿佛并未聽到她說的話。
事實上,他的確沒有聽到。
也可能聽到了,但他的耳朵似乎天生就有隔絕廢話這一功能。
“房間在三樓最左邊那間,我去打個電話。”他告訴姜月遲。
姜月遲看了眼被忽略而流露難過之色的黛西,果然美女難過也讓人我見猶憐。
她居然生出了點不忍心來。
她又看了眼費利克斯。
這人已經拿著手機出去了。他肯定沒有這種感覺,他就是百分之一的人類和百分之九十九的冷血組成。
費利克斯離開后,剛才還我見猶憐的黛西用充滿憤恨的眼睛瞪了姜月遲一眼。
姜月遲“”
好吧,人家顯然也不需要她的憐憫。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
費利克斯的房間,房間看上去有些空曠,應該是很久沒有住過人了。
但收拾的很整潔,一點灰塵也沒有。
上次過來,聽費利克斯的父親提起過,他很早就獨立了,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住。
這里存留的大概是他十幾歲之前的痕跡。
她伸手打開抽屜,里面放著一把黑色手槍。
她有些心悸,急忙關上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又去看了其他地方。
那些獎牌獎杯和證書幾乎擺滿了整個展示柜。
照片中的他有一雙漠然的眼睛,周圍的人都在笑,他這個得了第一的反而面無表情。
看來這人從小到大性格一直沒變過。
不過
她將相框拿出來。
最起碼那時候身上還有著蓬勃向上的少年感。
雖然這些都是假象。費利克斯這人一點也不蓬勃。
向上倒是不假。他的野心大約已經龐大到了整個宇宙都難以裝下了。
她的手指輕輕撫摸過相框中的他。
照片中那么多人,他是最為顯眼的。相信看到這張照片的人,不管是認識他還是不認識他,第一眼看的一定是他。
修長的身形挺拔如松一般,眉目間帶著淡淡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