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你是誰啊怎么能隨意換班,這都是安排好的。”經理惱火地訓斥。
陸渺受不了了。
臉面、尊嚴,這些東西早就被完全拋棄、被踐踏得體無完膚。他本來以為自己根本不會再難受了,可是當程似錦出現在眼前,他曾經冠冕堂皇說的那些話,一次又一次、盤旋不斷地在耳畔重復。他忍不住想,在此刻,究竟誰才是那個不要臉的下流貨色
他的眼前無法控制地映出她那雙眼睛。
怎么能這樣讓她看著。
陸渺已經有些崩潰了,甚至沒辦法集中注意力聽經理在說什么,就在這時,換好餐具的蔣令湊了過來,遞給他一杯溫水“你這是什么臉色,你跟程總認識”
“謝謝算認識吧。”陸渺麻木地道謝,像喝藥那樣把一杯水吞下去,期望它能讓自己的胃好受點兒。可惜情緒和壓力引起的痛,食物和水并不能擺平。
蔣令臉上化了妝,顯得很純情真誠,他坐在后臺的小凳子上,試探著問“她強過你”
“咳,”陸渺一口水嗆在喉嚨里,咳得驚天動地,緩過氣后立即反駁,“沒有怎么可能。”
“哦。”蔣令抬起眉峰,帶著探究地道,“我是聽說她從來不強迫別人的,原來林總今天是兩手安排,啊真是的,你怎么難受成這樣,你要是這么害怕,要不就別去了,我自己一個人也行。”
陸渺沉默片刻。
蔣令勸慰了幾句,見他還是不言不語,隨后說“你不要去了,行不行”
他說這幾個字時,臉上還是帶著關切神色的,眼神卻陡然陰郁了起來。
更換餐具回來時突然換了個人。
程似錦跟林琮正聊到后續合作,眼尾余光掃到換人的時候,話語停了半秒。
陸渺又跑了
他不像是時至今日還沒有清醒的樣子。
程似錦一邊面不改色地說下去,一邊在腦海中漫無目的地遐想。她清楚對方現今的壓力,也知道陸拂的手術日期逐漸逼近,難道就因為自己來了,他就要放棄這份工作落荒而逃么
這道思緒還未收回時,腿上突然泛起一陣微妙的癢意。程似錦瞥了一眼,見到上前布置餐具的年輕男人俯身整理餐巾,裙邊兒隔著一層布料蹭在她的腿上。
他看起來有些面熟。剛剛只看見了陸渺,都沒有注意到。
青年看起來專心致志地服務,胸前沒有別好的心形工牌微微晃動。他的目光看著臺面,仿佛不經意般碰到程似錦的手,輕輕圈住她的手指,帶到裙子里。
明明是他伸手帶過去的,被摸的時候還驚訝似的看了過來,不好意思地臉頰微紅,聲音很低地說“主人,不可以這樣。只能摸一下腿的。”
程似錦忍不住笑了,她伸手把送到掌心里的絲帶解開,說“這是什么系帶底褲我是不是見過你。”
蔣令的腰貼了過去,意圖明顯地黏著她“之前經紀人跟您說過我。”他很羞恥似的低頭,耳尖紅了,“剛出道,做什么活動都要錢,太窮了沒辦法,只能過來”
程似錦看了林琮一眼。林公子面無異色,笑道“沒監控,你隨便。”
她收回目光,蔣令此刻已經低下身貼過去,抓著她的手解自己胸前的圓形小扣子,程似錦反手握住了他,將領口拉近,眼神微帶笑意地望著他,問的話卻是“另一個人呢他怎么不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