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到鷂子抓了只麻雀,也想過來分一杯羹。
“走,跟我上山轉一圈,回來再給你們找吃的。”
它們倒是都很聽陳凌的話,就跟在他腳邊跑動著,往山上走。
很快,鷂子也把麻雀吃掉,跟著飛了過來。
幸好這時沒啥人上山,不然看到這陣仗絕對要被驚得不輕。
也的確。
此刻他若是把手里的鋤頭換成弓箭,身旁的幾只黃鼠狼換成幾只狗,配上肩膀上的鷂子,那真就是一副妥妥的紈绔子弟出獵圖了。
其實南山是三面山中坡度最緩的,人們最喜歡來的就是南山,以前南山上的山泉水可是一絕,每天有人上山打水,次者是西山,因為西山上野果、藥材、菌孤最多,能換錢財。
最不愛去的是陳凌家農莊那邊的北山,因為野獸太多,毒蟲也多,不是啥好去處。
以前老年間的時候,狼蟲虎豹都是從北山那邊出現,連最高峰都是以狼叼巖命名,由此可見一斑。
進了山林,取出筐子,拿著鋤頭遍地挖春筍、摘枸杞頭、挑野蒜
春天,到處都是清新嫩綠的野菜。
什么馬蘭、地地菜,田埂路旁隨處可見,高秀蘭這幾天在家給做了好幾次菜饃、菜面疙瘩吃,尤其菜面疙瘩,蘸香油蘸醋辣椒油,那都香得很。
不過想用肉炒,那還是得以筍為主,吃著才對味。
挖了半筐竹筍,采了半筐野菜,陳凌準備往山下走,幾只黃鼠狼突然直起身子,對著一個方向的灌木叢輕聲叫起來,再回頭看看陳凌,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好像是發現了什么東西,在問他要不要沖過去。
然而陳凌還沒反應過來,灌木叢就嘩啦啦一陣響動,就見一只灰褐色母野雞,帶著一群小野雞崽子向著遠處狂奔而去。
“是野雞啊,我還以為你們看到啥了。”
野雞跑掉,陳凌也沒有放鷂子去追趕的意思,只是叫上不甘心的小黃鼠狼們轉身往山下走。
接下來,黃鼠狼們在頭頂的樹上,還找到了不少鳥窩。
已是陽春三月,山中的鳥雀陸續孵蛋繁殖,樹杈、樹洞、石頭窩都有鳥窩,且大多數都有成鳥在窩里孵蛋。
這可把三只小黃鼠狼饞壞了,不住的叫著央求陳凌,想吃鳥蛋。
陳凌也沒搭理它們。
這要是小時候,不用小東西們來提醒,他自己就爬上樹把它們全給掏了。
至于現在嘛,他自然不會那樣做。
就算是在冬天他用粘鳥網來網鳥,網住益鳥也都給放了,只留著老家賊、喜鵲、斑鳩等禍害性大的,這些玩意兒在山里泛濫成災,鋪天蓋地的都是,有它們,莊稼苗都被禍害不少。
但就是這樣的鳥,也不能隨意去捕殺。
因為到了九八年往后,他們當地大范圍使用起農藥來了,山里的鳥雀大幅度減少,連著很多年,麻雀都變得稀少起來。
陳凌猶記得,有幾年的時候,經常可以在田間地頭看到死去的麻雀、土燕子、喜鵲等,甚至有些鳥吃了帶農藥的毒蟲,在空中飛著飛著就一頭栽在地上死掉。
這些烏央烏央一大群,泛濫成災的鳥雀,很快就少得可憐。
比如土燕子,后來只能零星見到只,也不成氣候。
想到這些,陳凌自然要注意一點,不管是益鳥還是害鳥,都是不能太過放肆的。
不然有鷂子也有黃鼠狼,那些野雞連大帶小一只都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