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道特殊的菜,是需要他親自過手的,醉蝦。
早晨抓來的白皮河蝦,大部分只有兩節指頭那么大,很多都是隨著山溪流下來的,在水渠待了一段時間后,相當的肥嫩。
若是從山溪中抓來,掐頭去皮,生吃都是沒問題的。
但是在雨水中折騰了許久,就不能馬虎處理了,仔細的用鹽水泡過后,陳凌現在過來沖洗幾遍,又用果酒來浸泡。
“這蝦弄得很干凈啊。”
抬頭一看,王慶文和王慶忠兩家子都跟了過來,顯然老丈人的故事對他們而言聽著早就不新鮮了,沒啥吸引力。
“還行,要是沒碰到下雨天更干凈,可惜,它們不往外蹦跶,我一直沒想起來做這道菜。”
陳凌和他們說著話,起身去倉房抱了兩壇果酒出來。
而后拿來一個粗瓷大盆,用笊籬把蝦撈出來,瀝干水分,放入盆中。
蝦全部撈完,就配小蔥,果酒、醬油、白糖,配成大碗的料汁,倒進盆里開始腌制。
再用鍋蓋把這個裝蝦的大瓷盆蓋住,還能夠很清楚的聽見里面“啪嗒、啪嗒”蝦在彈跳蹦跶的聲音,蝦在掙扎。
一個勁兒的響著,只聽聲音,便可以想像得出來,蝦跳的多么厲害了。
蝦做上了,撈的螃蟹和魚也不能丟下不管。
魚是炒了點鱔魚湖,炸了點魚段,今天家里人還是不少,陳凌就悶頭往多了做,菜量很大。
螃蟹是混著小鯽魚蛋子煮了鍋湯,文火燉上將近一個小時,濃濃的香氣就飄了出來。
掀開鍋蓋,湯色發白,螃蟹煮得非常爛乎,陳凌拿勺子舀了一勺湯,美味的鮮湯讓他忍不住深吸了口氣,這是真正的湯鮮味美,沒有任何不好的腥氣異味。
這時候醉蝦也成了,就向外喊了一聲“開飯了。”
“來了來了。”
聽到喊聲,陸續有人來端菜,端回前邊準備吃晌午飯。
這是剛過正午的時候,雨后沒出太陽,微微有些風吹著,很是涼爽。
如此吃些熱食也不會感到有多熱。
鱔魚湖,用蒜黃和姜絲給的底味,但味道很好,咸鮮香滋味絕佳,入口舌頭一抿,鱔魚的肉都是嫩的,順著舌頭就滑下去了,根本不用咀嚼。
女人和小孩子特別喜歡吃。
燒魚段,濃香無比,是老爺們兒的下酒菜,配著葡萄酒,邊吃邊喝,那叫一個享受。
不過要是論受歡迎的話,還是要屬那道醉蝦了。
因為做法足夠新鮮,足夠稀奇。
鮮活的河蝦,經過果酒的熏陶,料汁的洗禮,燜暈燜醉的同時,解毒去腥提鮮的也就都有了。
蝦是酒紅色的,顏色還透透的,有些半透明的質感,還沒吃進嘴,光是看著就極其漂亮。
“叔叔,蝦蝦為什么變紅了呢”
小栗子奶聲奶氣的發問,這小姑娘看到稀奇東西最喜歡的就是問為什么,彷佛腦子里裝著十萬個為什么一樣。
“這個啊,是因為蝦蝦喝了酒啊,跟人喝醉酒臉紅一樣,喝過酒的蝦蝦也會變得臉紅的。”
陳凌以她能理解的話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