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存業朗聲笑兩了句,“采藥靠天吃飯,也靠命吃飯,拿命換錢的,哪有種糧食省心。”
“那倒是。”
陳凌應著,藥農是父傳子這樣的家傳技藝,但是大舅哥和二舅哥都不愛干這個,反倒是王素素這個女兒有興趣。
就是因為采藥有著太多不確定性,且想采到值錢貨,往往需要涉險。
“頭一回也比你大哥二哥強遠了,他們現在都看不起咱這活計了,嫌來錢慢,賺得少。”
王存業在前面走著也不回頭,自顧自說著“你想學的話,我以后多教教你。”
這話把陳凌說的有點不好意思,心想“我不是有興趣,我是愛玩。”
當然了。
除了玩,順便也想認認草藥,用洞天來拯救下瀕危的珍稀藥材,做點有意義的事。
翁婿兩個閑聊著話,一條狗三只黃鼠狼在前方跑動著探路。
慢慢地,翻過兩道山嵴,太陽升起來了,山林大亮,鳥雀的鳴叫聲更加響亮悅耳。
便沿著山嵴下去,順著一條山溪前行。
走到地勢低緩處,溪水在前方轉折之后,便豁然開朗。
流水聲中,溪邊是茂密的竹叢,竹叢之中有著一片片空地,都是些貼地生長的矮草,有不少蒲公英、灰灰菜、野蒜錯雜其間。
兩人便找了一片空地,暫時歇腳吃飯。
出來的早,還沒吃早飯呢。
早飯很簡單,菜蒸餅和煮的雞蛋。
陳凌還帶了些炸的魚段,用報紙與荷葉包著,拿出來后讓老丈人直瞪眼。
咕噥咕噥嘴后,最后只說了句“還是你會吃啊。”
心里卻想,這女婿,哪有這樣采藥的。
這脾氣性格也不知道隨了誰,咋干啥都跟玩似的。
“別愣著啊爹,吃魚。”
“哦。”
王存業愣愣的接過一塊魚段,就著菜蒸餅來吃。
不得不說,這小子確實有一手,這魚段炸的真好吃,魚刺都是酥香的。
老頭兒吃得香噴噴的,陳凌則是吃了兩小塊就放下了,掏出雞蛋在竹簍上磕打。
“嗒嗒嗒”的磕雞蛋聲音一響,在遠處的小金和三只小黃鼠狼就立馬支棱起耳朵,一熘煙的跑回來,圍到陳凌身邊搖著尾巴打轉。
連三只小黃鼠狼也是站立起來,迫不及待的把前腿搭在陳凌褲子上,一臉饞貓模樣。
“我還沒吃呢,我得吃完再給你們啊。”
陳凌無奈的說道,把雞蛋塞進嘴里。
家里不管是兩只狗還是這些黃鼠狼,都很喜歡吃雞蛋,不止是家里養的雞下的蛋,普通雞蛋也喜歡吃。
只要在家吃飯的時候,聽到磕打雞蛋的聲音,立刻就會跑過來,比平時專門叫它們來的還快。
王存業看著小金和小黃鼠狼們哼唧個不停在撒嬌求食的樣子,好笑道“你養的這些都跟小娃子似的,瞧它們在你跟前的鬧騰勁兒。”
老丈人以前是不大待見這些東西的,總覺得不務正業。
何況是拿人的吃食來喂它們
但現在上了年紀,他倒是也愿意家里有點這些小玩意兒,熱鬧歡快點挺好的。
“比小娃子可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