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王真真踩在一個村邊人家的墻頭上沖他招手。
“聽大隊喇叭喊話了,我去村里看看。”
陳凌答著話,同時瞪她一眼“又爬人家墻頭,小心把墻踩禿了挨揍。”
“不怕,這是三嬸子家,三嬸子可好了,她說讓俺們隨便爬。”
小丫頭站在墻頭大聲的喊。
隨后,墻內的人家也跟著大聲笑起來。
“是富貴吧,干啥去”
“立輝哥啊,我到村里轉轉,看看大隊喇叭喊啥了。”
“啊,那個啊,說是養豬戶的事,要去大隊登記哩,聽俺哥說有人來下邊村里收豬。”
院內的人喊著,從墻頭上也冒出個漢子腦袋,沖陳凌嘿嘿笑,是王立獻的堂兄弟王立輝,以前在村里開裁縫鋪那個。
干裁縫的人,大部分都挺干凈的。
就好比王立輝,他的樣貌和王立山差不多,都是精瘦的漢子,個頭不高,可氣質就差遠了。
一個邋里邋遢,一個干凈利落。
要是不往一塊站,都分不清兩人是親兄弟。
“有人來村里收豬啊我瞧瞧去。”
這個喇叭里倒是沒喊,陳凌聽了有點興趣,心想有人過來收豬,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周邊洪水的影響,過來倒賣賺差價的。
畢竟受災區物價普遍較高。
如果是的話,問他們收不收雞蛋。
要是給價合適的話,就省得自己趕集賣了。
兒子最近鬧騰得很,總讓老丈人幫著賣也不是個事。
“等一下,富貴,俺跟你一塊去。”
王立輝見此,向他招招手,然后就從墻頭上跳下來,跑過來找他。
“真真,你們一伙子不許往山上跑,知道不”
“知道啦,我們肯定不上山。”
小娃娃找起知了殼沒個夠,有時候越找越不知足,湊在一堆一商量,就容易往山上跑。
這季節山上不清凈,大人上山都要非常小心。
陳凌囑咐他們一聲,這才和王立輝朝大隊的方向走過去。
到了大隊之后,門口停著輛摩托車,有一老一少在院子里站著。
這就是過來收豬的人了。
陳凌走進去一看,他居然認識。
“好家伙,老熟人啊。怎么今年不販糧食,改收豬了”
這兩人里面的老漢,正是去年收走陳凌家花生和黃豆的那個老家伙。
“哎喲,是你這后生啊。”
老漢看到是他,頓時眉開眼笑,“你家今年也養豬啦不對,你家去年就養著野豬崽子哩,這是長成了”
“哈哈,啥長成,還用得著長成早讓這嘴饞的娃殺了吃了。”
王來順在旁邊笑呵呵的道,“他家里除了狗跟牛,別的養了啥都是奔著吃肉去的。”
老漢聽得目瞪口呆。
王立輝則是笑個不停。
陳凌頓時奇怪“難道你們家除了狗跟大牲口之外,別的東西不是殺了吃的”
“廢話,俺們還得賣錢哩,誰跟你娃一樣天天就知道吃。”王來順說到這個就來氣,自家老大就是讓這饞嘴的娃給帶的,去年連殺了家里兩只羊。
兩只羊啊,就為了吃,這養到年底得賣多少錢,想想就心疼得要死。
老二為這事,還跟他們老兩口鬧了好長時間別扭。